何況今日人多眼雜,她不想生什麼事端,還是待在祖母身邊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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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熱鬧喧囂的男賓處,在裴鶴安到來時變得十分安靜。
天,他今日怎麼也會來?
攝政王不喜應酬這是朝中人都知道的事,以往也從未見過他參加除了皇宴的任何什麼宴席。
安陽侯在看見裴鶴安時,眼底先是一陣意外,隨後上前迎接:“不知王爺來,有失恭迎啊。”
裴鶴安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後看向坐在上首的老太師:“還是太師來的早啊。”
對上裴鶴安的眼神,老太師微微拱了拱手:“今日難得攝政王也有興致。”
裴鶴安沒有理會他,而是坐在了他對麵的席位後,才淡聲道:“沒辦法,王妃要來的。”
他此話一出口,眾人的眼神中帶著驚訝。
有剛才和他一起進來的大臣偷偷籲了一聲。
當真是懼妻了。
在裴鶴安來後,這裏的大臣明顯分為了兩派。
其中明顯能看見的是,裴鶴安身後的人更多些。
當周源之走進來時,一眼便看見坐在上麵慵散的裴鶴安。
當周源之進來時,有些站在門口處的人不免往裏挪了挪。
這個煞神今日怎麼也在。
一看見他,便能想起來在城牆上掛著的那三個麵目全非的人。
這麼幾日,都快成人幹了。
“喲,殷世子也在啊?”他在看見殷禮硯時,眼角微閃。
殷禮硯抬眸看了一眼周源之,二人對視時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深意。
上次赦敏落崖後,小皇上便派刑部查了當日的事。
不過周源之上報的折子裏寫的是意外。
但其實是不是意外,此刻周源之心裏很清楚。
殷禮硯一臉無辜。
他承認,是在赦敏的馬上下了點東西,隻是讓馬發瘋朝著懸崖跑去可不是他幹的。
這一點,他還是十分有底氣的。
周源之將自己的目光收回來,坐在了裴鶴安的身後。
他擺了擺手將打算上前倒酒的丫鬟趕走後,自己抬手到起了酒。
他其實有些不明白,赦敏同殷禮硯毫無關係,他為何好好的想要撮合赦敏和周淮。
若是說,為了給定遠侯府加籌碼,也不合理。
畢竟既然呼雅部打算將赦敏作為和親人選,那便是說明已經放棄了她。
甚至很有可能她會是呼雅部留在這裏的釘子,隨時都有風險......
殷禮硯迎上周源之探究的目光時,唇角微勾,客氣的朝著他抬了抬自己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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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廳。
江書婠基本上不主動說話,而是聽著周圍人的聊天,偶爾參與一句。
大多時候都在暗中觀察著這裏的人。
今日奇怪的是,長樂伯府竟然沒有派人來,隻是派了二房的胡二夫人。
連定遠侯府也沒有人來。
“段小姐也適齡了,不知安陽侯夫人可有什麼打算?”
說話的是一個麵容溫和,略顯雍容的夫人,她一身墨色對襟長袍顯得十分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