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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我名叫譚孟,職業嘛,姑且算是個賭徒吧,也許永遠都是那個執迷不悟的賭徒。嗬嗬嗬嗬嗬。。。。。。我的故事啊,還得從那個下午開始。
2001年2月22日,這一天,陰,這一次,我竟又忍不住,偷偷跑出去賭博去了。嗬,不用說,也應知道,我賭輸了。那一天,我喝的酩酊大醉,才迷迷糊糊的回家。醉醺醺的我當天搖搖晃晃地走在路上,手上持著一個半空的酒瓶。裏麵透明橙黃色的液體閃著令人心醉的閃光,邪惡與黑暗在其中流露。
唉,我,我,我又去賭了!我似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懺悔,又像是在檢討自己的罪行。十年了!十年了!十年前我。。。。。。我還是一個年輕氣盛的小夥子,現在就成了一個窮困潦倒的中年人了!賭博,幾乎讓我失去了一切,一切我認為美好的東西。我的父母,我的好友,他們一個個都離我而去了。現在唯一剩下的,那是我一生都值得珍惜的寶貴財富——那是我的妻子!感謝上天,讓她沒有離開我!她一直在我身邊,陪伴了我十年。她年輕時很漂亮,美若天仙,我幾乎不敢想象我竟然會有這種福氣娶到這樣的妻子,可她現在也人老珠黃了,但也風韻猶存。她叫王妤。
我的妻子啊,她是上天賜給我的最好禮物。可是我不懂得憐惜她,十年來,我一點一點地把自己的資產送進賭場,被這無盡的酒色漸漸地給麻痹,她沒有怨言。好了現在我的錢,全都賭光了,連最後壓箱底的錢都堵光了!我現在一無所有!我現在真想把我這雙罪惡的手給剁了,喂狗吃!
妻子的話,以及我的承諾,這些我都還曆曆在目。可我卻。。。。。。算了算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李白說得好,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我提起酒瓶,咕嚕幾口將餘酒一飲而盡。隨著酒意深了幾分,愁緒似乎也去了幾分。酒啊!可是一個好東西啊!麻醉自己,忘卻煩惱!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意識漸漸開始模糊了,我已經記不清之後我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想了什麼。反正就是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門口,打開門,徑直摔倒在了門檻上。隻聽得妻子急迫的腳步聲,她吃力地把我拖進室內。似是嘟囔了幾句,具體什麼也是記不清了。他給我煮了一碗醒酒湯,給我喝下。碗裏的湯汁閃著白光,似乎是淚光。這莫非是由由妻子的眼淚組成的?我迷迷糊糊地冒出這麼一個想法。
我喝下醒酒湯,意識清醒了大半,頭也是格外的疼痛。我捂著頭,正好撞見她的眼睛。這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我的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但是,她的眼睛裏似乎藏著一些別的什麼東西,這東西,我看不透。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些不舒服。
“你又喝酒了,書上說了,喝酒傷身,傷脾。”她開了口,與往常不同的是,她這次聲音卻是異樣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