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大粉坨轉過身彎下腰準備拎口袋，覺得門開處又閃進個人來，就急忙問：“你不是走了嗎？嚇死老娘了。”
進來的人也不搭話，大粉坨才覺得不對勁了，想了想這今天是倒黴了，這不是做賊養漢遇到打劫的了，就慌慌張張哀求說：“你趕上了，倉庫裏的東西你隨便拿！有豆油、大米、黃豆……。你想要什麼你就拿什麼！”
我就先要你！石布水道：說著撲了上去。大粉坨已經明白了來者意圖，聽語聲她也知道他是誰。就蕩聲蕩氣的說你們男人哪有個好貨，吃著盆裏望著鍋裏的，老娘大你差點二旬，老娘我今天就開開混戒，來吧！不就是疙瘩那麼點事嗎！來一個侍奉一個，來二個侍奉一雙。
其實，大粉坨這樣水性楊花的人，早已對石布水這個英俊小生有非分之想，隻是礙著輩分年齡沒有使飛眼罷了。
巴山霧雨過後，石布水問道“你真的喜歡我嗎？”
“你個小蹄子喜不喜歡你方才雲雨之間你還沒有感覺到嗎，老娘有你這樣的小白臉侍奉著就是幸福了。”
“真的”？
石布水道：“那就實話告訴你，你和五爺的事我早就知道。今天這事決不是做賊遇到了打劫的。
今天，這局也是按著你想的，為了成全美事我去找的人。
沒有別的目的就是想得到你，隻要能滿足我要求，我就是死了也知足了。這也不影響你和五爺好，你可以告訴五爺我絕對忠誠他，隻要他信著我，就是頭拱地也去辦好。不過今天咱們兩個發生的這個事，你要是喜歡我，你可就不能告訴五爺了。
“老娘喜歡你們怎麼會讓你們爭風吃醋呢？你們要是為了爭我，象是公雞鬥架鬥的象血葫蘆一樣，我也心痛！老娘我有本事不會讓你們撞車地……。”
石布水說：“你頭裏走，你從倉庫西頭出去，繞過馬圈如果發現有人你就咳嗽一聲，我給你背上黃豆在後麵跟著，如果沒有人我就把黃豆給你送家去。”
大粉坨打開自己的倉房門，倆人又躡手躡腳的溜進了倉房。倆人又擁抱在一起沒命的親吻著。
二狗子說打哪以後，我們這夥人就又多了個石布水，自從他入夥後，參加的人越來越多，膽子也越來越大。由偷雞摸狗到大幫出去偷。偷外卜子高粱頭的那次就有十八個人，每個人用石布水特製的扁擔挑回六捆高粱頭，一塊放到了我們生產隊的場院裏，和我們自己生產隊的高粱一塊脫了粒。
留下一份六捆高粱頭，單打單收，稱出重量是四十多斤，凡是參加偷高粱的每人就多分四十斤高粱。凡是在大地裏偷的糧食都是這麼個幹法。
每次出去偷東西都有周密的計劃，從采點怎麼去，到怎麼回家，在盜竊的過程中有人負責放哨，有人負責偽裝，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由石布水做的專用榆木的扁擔，扁擔上沒有扁擔鉤，一律用一種繩套，如果遇到緊急情況，迅速把繩套抹掉扔掉東西，扁擔就成了防身的工具，所以這麼多年沒被人發現過。
佟誌剛道：“二狗子你再交待盜竊你們生產隊倉庫的事實？”
二狗子道：生產隊倉庫兩次被盜竊都是石布水領著我和二柱子幹的。第一次是把房蓋扒開個口子，石布水下到倉庫裏，二柱子用繩子，一袋一袋地吊上來，偷三百多斤黃豆。第二次是把後牆鑿開個洞，偷走了三百多斤大米，一大塑料桶豆油。其實這兩次偷倉庫裏的東西都是給別人搪災。
“你這是什麼意思？給誰搪災？”佟誌剛問道。
“治保主任知道，每次報案被盜竊的數目，按入庫數糧食都是差上一兩千斤，豆油差一百好幾十斤。其實，五爺手裏有倉庫門的鑰匙，進出倉庫就像進自己家的倉房一樣，他和大粉坨進倉庫幹完那種事之後，大粉坨沒有空著手出來的時候，日久天長倉庫裏沒有不丟的東西。有的人知道快要漏底了，石布水就夥同我和二柱子偷一次倉庫。一報案鄉裏的公安員來吃住在五爺二姐姐家裏。有人陪著辦案，有人陪著喝酒，有女人陪睡覺，鬧哄夠了糊塗廟糊塗神不了了之。
佟誌剛問：“你說的倉庫裏丟了那麼多東西，倉庫保管員能沒有察覺嗎？”
“我喲麼他指定是有懷疑，人家是對頭親家，心裏揣著明白難得糊塗，那個老狐狸為了不擔責任，動不動就裝病，讓孩子當著社員的麵把倉庫門鑰匙交給隊長。一年下來他跟前勤勞動力掙一樣的公分。丟多少東西都不是他自己的，我們不偷倉庫裏的東西他從來不說倉庫丟東西，如果五爺不當生產隊長哪來這麼便宜的事。
“你把所知道的團夥人員都說清楚了”
“我知道的就是這十八個人，還有沒有和五爺石布水單線聯係的就不知道了。”
“還有沒有沒有交待的案子？”
“有！但我不是不交待，有的案子一時間想不起來了，偷雞摸狗的事更是記不住了。時間太長了案子做的太多了。”
“如果要是同夥交待出重大案子牽扯到你，後果你自負！”
“沒有了！”
“按上手印逃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