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萌芽(2 / 3)

正好多蘇娜和已經換好衣服的嘉爾彌修開玩笑說女兒怎麼還不出來,多蘇娜就聽見了女兒的呼喚。多蘇娜看見神秘兮兮的女兒,心裏大概知道女兒在想什麼了,就滿臉微笑地走進了蒂希雅的房間。這時索裏艾西已經吻過妻子,和前麵提到的鄰居洛格斯一起出海捕魚了。嘉爾彌修則一個人坐在客廳裏,耐心地等候蒂希雅出來。

「怎麼了,蒂希雅?是緊張嗎?」多蘇娜溫柔慈愛的讓蒂希雅把頭枕在她的腿上,輕輕地撫摸她栗紅色的長發。

在得到蒂希雅微弱地「嗯」了一聲的回答後,多蘇娜會心地笑了。

「是喜歡上嘉爾了嗎?」

母親一句話說中了女兒的心事,蒂希雅頓時手足無措,但母親的懷抱讓她很快就沒有了緊張情緒,微微點點頭承認了。很快她又補充道,「可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

多蘇娜想了想,緩緩地說,「喜歡一個人這件事,其實很簡單。你爸爸也是我這輩子唯一的男人,在遇見他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呢。隻是和他相處一段時間之後,我一個人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想見到他,和他說話,散步,和他分享我的快樂,我想,這就是最初的心動吧。現在,蒂希雅也是這樣的感覺嗎?」

蒂希雅閉上眼睛在腦海裏琢磨了一會兒,說,「似乎也沒有那麼強烈。」

「這麼說其實你自己也不確定呢。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對他肯定是有好感的,不妨就什麼也不想,和他相處相處,如果相處下來,產生了媽媽剛剛說的那種感覺,說不定就是喜歡了哦。我覺得嘉爾這孩子挺好的,雖然身世不清楚,但看著他的眼睛就知道他是個善良的人。如果你確定了真的喜歡他,就要好好珍惜。」

「知道了,謝謝媽媽。」蒂希雅聽著母親的話,一時沒來得及消化。

「這個傻孩子,總和媽媽說些客氣的話。那麼,蒂希雅就趕緊出去和嘉爾到村裏走走吧。」

本來充滿疑慮緊張不安的蒂希雅心裏一下子明朗了許多,跳了起來,一麵說著「好」,一麵拉著母親的手走出準備房間。

「蒂希雅,今天可以出去玩了嗎?」

一個少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嘉爾彌修循聲望去,是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金色頭發的少年,皮膚有些粗糙,身材清瘦,穿著一件簡單的粗布襯衫,喘著粗氣站在門口,像是急急忙忙跑過來的。他看到嘉爾彌修的時候,怔了怔,嘉爾彌修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過了一會兒,那個少年眉頭微皺,盡管沒說什麼,但眼裏的敵意卻十分明顯。這讓嘉爾彌修心裏有了防備。

多蘇娜剛出房門就聽見少年的聲音,一下子就辨認出他,笑眯眯的說,「是拉吉特啊,真不巧,蒂希雅今天要陪嘉爾出去呢。」

蒂希雅一看是拉吉特,心中充滿了厭惡感。拉吉特是村裏鐵匠的兒子,為人蠻橫無理,喜歡欺負同村的小孩,但對蒂希雅情有獨鍾,經常在蒂希雅假期回家的時候來找蒂希雅玩。為了避免他的騷擾,蒂希雅曾經以「就出去玩一次」的條件換取了拉吉特不再騷擾她的承諾,可是在經曆了難熬的一天之後,拉吉特不光差點占了蒂希雅的便宜,還以此為借口指責蒂希雅沒有遵守約定,依舊不時來騷擾她。索裏艾西在的時候,拉吉特是不敢來的。多蘇娜雖然也不勝其煩,但她脾氣太好,總嚐試用溫和的方式趕走他,可是,對這種蠻橫的人,越軟弱越容易被欺負。好在拉吉特還有最後的一點分寸,並沒有對瓦尼翁一家帶來損失。

「嘉爾,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拉吉特,拉吉特·南都。」多蘇娜出於禮節,向嘉爾彌修介紹了拉吉特。

嘉爾彌修不慌不忙地走到拉吉特麵前,自我介紹說,「你好,我叫嘉爾彌修,嘉爾彌修·瓦尼翁。」說完,嘉爾彌修伸出手去表示友好。拉吉特卻不領情,一直用充滿妒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嘉爾彌修,悻悻地離開了。蒂希雅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嘉爾彌修沒有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轉頭重新打量剛出來的蒂希雅,不禁地讚歎道,「小蒂希雅今天真漂亮啊!」

蒂希雅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咬著嘴唇,兩手緊緊地攥著裙子。多蘇娜在她背後說道,「我的女兒今天就交給你了,嘉爾,記得早點回來吃飯。」

「好的,夫人。」

「別客氣,你都是一家人了,介意叫我媽媽嗎?」

嘉爾彌修愣住了。的確,現在仿佛是一家人了,多蘇娜也一直像媽媽一樣照顧他,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不過,「媽媽」這個稱呼還是讓嘉爾彌修難以啟齒。多蘇娜也知道有些強人所難,說,「沒關心,你才剛來這裏,再說畢竟我也不是你親生母親,多少也要讓你適應適應。就這樣吧,讓蒂希雅帶著你好好看看村裏的樣子,回來和我說說有什麼新鮮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