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百丈方圓的熾烈的比之太陽更為強烈的火焰中不斷傳出火麒麟的咆哮。每一次撞擊那結界,便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比之天中巨雷的鳴聲似乎還要振聾發聵。
流雲坐在地麵上手中拿著一個炎果,一邊啃著,一邊數著火麒麟撞擊了多少次。而戚甜兒則是神情黯然的坐在那裏,熾焰綾安安靜靜的披在她的肩膀上。
紅鼠不時的從麒麟洞邊運送著炎果,每次把炎果送到流雲的手裏時便朝著流雲呲牙咧嘴,做著惡相。
就在流雲數到一百的時候,那火麒麟終於傳來一聲歡喜的吼叫。
“破了…”流雲哈哈大笑道:“他娘的,終於破了,小爺就說麼,這小小的禁仙陣又怎麼能禁得住獸尊呢。”然後又陰狠的叫道:“魔門的妖孽,就等著獸尊的瘋狂報複吧!”
紅鼠聞到了外邊傳來的陣陣烏雲和邪氣。懼怕的竄到了戚甜兒身邊。
火麒麟朝著那黑雲繚繞的角落處咆哮了兩聲,噴出幾十丈的炎火。就聽那角落處竄出來三個身上沾滿了炎火的老者慘叫著駕著黑雲向天空某處逃跑。隻是那炎火竟然越燃越盛,似乎是那黑雲的克星一般。竟將那黑雲燒得幹幹淨淨,就連黑雲中的老者也變為了灰灰。
流雲手中的炎果砰的一下掉落在地上。強,這神獸果然太強了。
戚甜兒卻是連話也沒說,禦著熾焰綾便朝著東方飛去,也不管東方陰雷陣陣。心中焦急的想到:“爹爹,你不要有事,你不要有事啊…”
流雲趕緊追了上去…連連喊道:“師姐,師姐,等等我啊!”
等他飛到了那熾焰綾之上,卻看到戚甜兒眼裏的淚水再次流了出來。
火麒麟到處亂竄著,那幾丈大的龍嘴裏吼出劇烈的嘶吼聲。每噴出一口十幾丈長的炎火,便有幾朵黑雲消失不見。
那布置禁仙陣的長老們見到火麒麟如此威力,哪裏還會坐引待斃,一個個口中不斷噴出黑色液體紛紛逃竄。
邪異王看到那團百丈方圓的火焰雲,心中微微一凜,火麒麟麼…他胸口中那傷口傳來劇烈的疼痛,他暗忖道,丹王不愧是丹王,這一爆之威竟然強悍至廝。他又看了一眼那到處冒著黑煙,被化成灰燼的靈泉山,嘴裏吐出冷冰冰的字:“走。”
那幾百名魔門妖孽,個個禦著稀奇古怪的法寶,帶著黑色的雲霧嘎嘎大笑而走。
……
黑雲撤去,亮出那皎潔無比的明月,星辰點綴夜空,使得整個夜穹看起來美麗無比。
“爹爹…爹爹,你醒醒啊!”戚甜兒見到自己的爹爹躺在那灰燼之中,那身幹淨的道袍完全的被撕毀,從肩膀到腰身之處一道深深的傷痕,直露森森白骨,就連那腸肚都流了出來。不禁痛哭出聲。一雙手慌忙的將自己的衣襟扯破想要將那傷口包紮起來,隻是那傷口實在巨大,她根本無法將其完全的包紮。
流雲也被那巨大的傷口嚇得跪坐在地上,他不是沒見過死人,在天都城內,每天鬥毆致死的小混混不在少數,隻是他卻沒見過如此慘象。他嘴唇哆嗦著,環顧著四周已經完全被摧毀的靈泉山,還有那搖搖欲墜,已經被炸的到處是洞的思靜殿。心中升起一股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敘說的情緒…隻覺得眼前這一切如同夢境一般,兩個半時辰前,這一切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變成了這樣。傷心麼,悲痛麼,絕望麼……
魔門…徐師兄的話語繚繞在他的耳邊:我靈泉派與魔門乃是生死至敵。
流雲倏地將手中的玄青寶劍扔到了地上,使勁的踩去,大聲罵道:“你他娘的當初好好修道不就好了,為什麼要惹魔門,為什麼要殺死魔門的門主,為什麼,玄青真人是吧,厲若海是吧,你睜開眼睛看看…這是你親手創立的靈泉派,你親自選的靈泉山,你他娘的給我睜開眼睛看看,現在成什麼了。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靈泉派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要不是你,師傅怎麼會死…要不是你,靈泉派怎麼會被人家給滅了。你說說看,有種你倒是出來給小爺我說說看啊!”什麼尊師重道,尊******狗屁的師,像這樣為後輩子孫們招來如此強敵的祖師值得尊敬麼…流雲他不是什麼書香門第的子弟,他更不是什麼上過私塾的有錢人家的子弟,在他眼裏,隻要誰對他好,他便對誰好,祖師玄青真人算是什麼,厲若海是誰,他沒見過,他隻知道是厲若海害得靈泉派如今變成了這個樣子。
紅鼠在旁邊看著發怒的流雲,又低頭看了看流雲腳下的玄青寶劍。畏懼的往後退了退。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湊到戚甜兒的身邊將手爪子中的炎果遞給了她。
戚甜兒並沒有將那炎果接著,隻是無神的看著青玄真人。他知道青玄真人生機以絕,即便用四轉天極丹也無法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