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的六月正午,人擠人的火車站,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蹲在站口,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顯得極其吊兒郎當,來往的過路人,有人鄙夷的搖搖頭,有人好心的丟給他幾塊零錢,少年一邊解釋自己不是要飯的,一邊迅速把零錢揣進了兜裏。
他叫陳衝,兩年前,陳衝曾是東海最有名的富二代,穿阿尼瑪,開保時捷,每天晚上遊走於各大夜店,沒日沒夜的找妞睡。
可陳衝做夢也想不到,他的老爹竟然是殺人犯,被曝光的那一天,他們家的生意,車子,房子啊,全被警察給查封了,陳衝還沒反應過來呢,他的父母便跑路了,連個招呼都沒跟他打。
所謂人走茶涼,當初那些酒肉朋友也一下子把陳衝當成了臭狗屎,誰見了他都躲得遠遠的,陳衝從小養尊處優慣了,根本過不下這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好在這時有個老頭來到了陳衝的跟前,問陳衝:“小子,想修仙嗎?”
如果是以前的時候,讓陳衝碰到這麼一個老頭,冷不丁問他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陳衝肯定以為他是騙子,然後把他揍的滿地找牙,可陳衝如今卻滿臉的不在乎,隻覺得他現在身無分文,就算遇到騙子也不怕。
“好啊!”陳衝當時並沒相信老頭的話,隻是覺得好玩又好笑,便答應了下來?
修仙,你丫當老子傻逼呢!
可很快,陳衝便不那麼想了,之後的一年裏,老頭帶著陳衝雲遊四海,帶他進入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像是做夢一樣。
但陳衝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因為他經受的一切痛苦,折磨,都讓他覺得自己快死掉一般,可說來也怪,每次都覺得死掉了,但老頭總有辦法把他弄活過來。
就在前兩天,老頭把他叫到跟前,跟陳衝說:“我要走了。”
“去哪啊?”陳衝問。
“去報仇。”
陳衝這才知道,老頭身負血海深仇,之所以浪費這一年多的時候教陳衝本事,那是因為老頭覺得沒把握報仇成功,很可能把自己這條老命給搭仇家那裏,所以想找個徒弟,來接受自己的衣缽。
當然,老頭子嘴上說的是信心滿滿,說兩年後再來這山上找他,然後師徒團聚,但陳衝從老頭的眼睛裏能看的出來,老頭八成是回不來了。
“帶我去吧,殺不了大怪,我幫你弄死倆小的!”陳衝用開玩笑的口氣卻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老頭沒願意,在當天晚上的酒裏,老頭下了藥,醒來的時候,老頭已經不見了蹤跡,陳衝一個人在竹林裏罵了整整三天,哭著罵的,罵老頭一把年紀了不講義氣。
陳衝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即便去了也幫不到老頭子什麼忙,甚至還會拖累到老頭子,在竹林裏自己玩了幾天後,他忍不住想回東海了。
想起東海,陳衝第一個便想起了小丫頭,李夕瑤,那個當年他拿著上百萬去砸也沒睡到的女孩,當年氣的陳衝差點用強,可誰知李夕瑤事先手裏藏著一把剪刀,威脅陳衝要是敢碰她,她就紮死自己。
當時陳衝開玩笑似得向她邁了幾步,可李夕瑤卻直接用剪刀把自己的大動脈給劃開了,嚇得陳衝臉都白了,好在最後還是搶救了過來。
陳衝這才知道,李夕瑤的父母出車禍死了,肇事者也逃了,她隻能去夜店打工養活自己,並供自己上學,知道李夕瑤的身世後,陳衝便認她當幹妹妹,並給她交學費什麼的,可這些都被李夕瑤給拒絕了。
李夕瑤這視錢財如糞土的一麵讓陳衝刮目相看,陳衝追了她兩年,都沒感動到讓這姑娘肯以身相許。
看看李夕瑤,陳衝突然覺得自己也沒那麼可憐,至少自己的父母隻是跑路,可沒死呢。
在山腳下,陳衝跪下來,朝著竹屋的方向磕頭三個,並說道:“師傅,如果兩年後我回來看不見您,便去替您報那沒報了的仇,若是報不了,我便去黃泉陪您,省得您老人家在那裏悶得慌。”
.......
眼看著天漸漸黑了下來,可陳衝還是沒等到來接自己的人。
在很早之前,陳衝有個微信群,裏麵全是東海的富二代,昨晚他登上自己的微信,喊了一句:“老子回來了,有人迎接嗎?”
信息發出去沒幾秒,群主就將他被移除了本群,陳衝當時嗬嗬笑了笑,也沒把這事兒放心上,畢竟一年前,他就見識了啥叫人走茶涼,不過有幾個玩的比較好的私信他,說來接他。
可天都黑了,人呢?
陳衝摸了摸口袋,打車錢倒是有,但住賓館,那肯定不夠,總不能睡大街吧?最後陳衝決定去找李夕瑤,倒不是要在她那裏借宿,隻是單純的想她了,也不知道李夕瑤這丫頭,一年來變漂亮了沒?
剛攔下一個出租車,準備上車的時候,陳衝忽然被一個美女給叫住了,這美女雖然穿了一身紅色的運動裝,但身材應該蠻好的,五官很精致,皮膚也很白皙,就是看陳衝的眼神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