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碗茶後,全副總理放下了茶杯。張向東一看,也輕輕的放下了茶杯,腰竿子挺得筆直,他是在等著領導作指示了。
“田林同誌下去也有一天多了吧?”全副總理問道。
怎麼會是問這事,難道全副總理也在關注著,瞬間,這個問題就從張向東同誌腦海裏冒了出來。不過老家夥也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很是鎮定的說道:“嗯,田林同誌帶隊昨天晚上連夜下去的。調查組不顧疲勞,今天早上五點就起身趕到了章河市。上午九點就到了海山煤礦,並且立即展開了全麵的調查落實工作。”
“對於海山煤礦這麼惡劣的礦主,他們的護礦隊已經帶有黑惡性質。所以,為了調查組人員的安全。不但從市局抽調了幹警配合協助調查。而且,田林同誌還從晉嶺省武警總隊借了些兵過去,其目的是為了協助調查的順利進行。聽說以前海山煤礦的護礦隊就曾經把同嶺市派的調查組成員全給打了。”
“就連同嶺市公安局的包毅同誌也被打成了重傷。所以,針對這種嚴重的狀況,田林同誌想得很是周到,而且,立即的叫停了他們繼續雜亂的生產,田林同誌一心以安全為重,要求調查清楚後,安全整頓後再決定是否重新開始生產。”
“周到什麼?你這不是添亂嗎?全副總理心裏嘀咕了一句,嘴裏說道:“嗯,調查組成員的人身安全很重要。不過,這樣子幹會不會適得其反?”
一聽這話,張向東心裏微微一沉。這話什麼意思,難道全副總理不認同這種做法?當下趕緊解釋道:“全總理,現在有些煤礦礦東們囂張到了無視法律的地步。海山煤礦就是晉嶺省有名的惡霸煤礦之一。如果不采取斷然的措施,就怕到時會再折騰出什麼來,這樣一來調查組的工作都沒辦法進行下去了。
這樣子幹也是田林同誌的無奈之舉。本來嘛,田林同誌不是沒考慮過讓他們繼續生產接受調查。就怕到時工人鬧事就更棘手了。”
“唉,算啦,你看看這個吧,這是中辦的田主任轉過來的。”全副總理站起來從櫃子裏拿出了一份材料。當然不會把田江主任遞來的原始材料拿出來。這份材料是全副總理親自動手,經過剪輯,整理後可以讓張向東同誌能看的材料。關於一組部分全部給刪了。
張向東仔細的看了三遍,結果還是一頭霧水。心裏又琢磨了一陣子,才放下材料道:“這材料怎麼會是這樣?”
因為材料裏頭關於一組是一個字兒都沒提過。至於說什麼鳳家的高手入隊什麼的,當然更不可能有了。
“你難道質疑這材料的真實性?”全副總理那臉一板,一臉嚴肅的說道。
“不是不是,我哪敢去置疑這份材料。隻是有些,有些……”張向東心裏一沉,慌得趕緊站了起來,嘴裏呐呐著又講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似乎明白了,好像是全副總理要把這事彈壓下來的意思了。
“我的意見就是這八個字——冤屈要伸,適可而止。”全副總理一臉正經的講完後又伸手拍了拍張向東肩膀道,“這事,你回去處理吧。隻要有個度就是了,遇難礦工們的利益要得到保障,但有些方麵也要兼顧。”
“這樣,是不是太難為調查組的同誌了。就是我都感覺有些迷惑,能不能請全總理給個具體的指示?比如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下邊的同誌自然遵照指示執行了。就怕他們理解有誤,執行進來時出了丁點偏差,帶來一些的不妥當就不好了。”張向東在最後試探全副總理的最後底線。
“這不還有你嘛,我相信你向東同誌。”全副總理站起來輕拍了拍張向東的肩膀,一臉親和的微笑著道。
走出全副總理辦公室,張向東狠狠的把全副總理的批示當扇子在臉上拍了幾下。這貨跑進衛生間關上門來大吼了一聲道:“要伸冤又要適可而止,這又不是止血。還伸個屁冤,相信我……”不過牢騷歸牢騷,可是全副總理交待的事總得要辦好才行。
深夜10點多了,田林主任匆匆從海山煤礦趕回來進了張向東的家裏。
“老田,下邊怎麼樣了?”張向東直接問道。
“還能怎麼樣,他們是一點都不敢動了,有鄭司令派出的人馬在,他們難道還真要跟國家機器相抗?不過,配合方麵還是較差。問他們拿個什麼,要看點什麼都磨磨蹭蹭的要拖上半天。 我準備明天再強化一下,殺隻雞嚇嚇這群猴仔子們。天木礦業的鳳啟梅到現在都沒顯身。 這女子,跟我玩心機玩鎮定玩神秘,她還嫩了些。”田林略顯得意的說道。
“你們要查人家,人家自然要拖了,這是正常現象。不過,王誌有什麼動作沒有?”張向東問道。
“沒有,他的親信全給我推開在海山煤礦之外了。而且同嶺的高成同誌是個好同誌,很配合我們的工作。就是分管黨群的孔端同誌也時有提醒一點什麼。讓調查組少走了很多彎路!”田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