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衣正河邊洗衣服,這也是為妻的必修功課。趙敬之從遠處走了過來,停在下遊看她洗衣服。紫衣對他微微一笑:大師兄,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趙敬之對著流水自言自語:國師對師妹很好啊!我也放心了……
紫衣心道:他對我好不好,你怎麼知道?
趙敬之又道:以前看師妹冷得像塊冰,現在倒像是雪中的臘梅,少了些yīn鬱,多了些嬌豔……
紫衣佯怒道:大師兄胡說什麼呀?以前同在師父手下當差,自然不苟言笑,現在我已嫁作人婦,夫君喜歡說笑,自然而然隨著他的xìng子,有何奇怪……師兄的年紀也不小了……
趙敬之搖著頭獨自去了。
紫衣道:這個怪人!
當下也不理他自顧洗衣晾曬,心道:師父也派人過來監視,還真看得起cháo哥!洗完衣服,忽又想起,自打兩人兒時結識以來,全都是王遠知做飯,她隻管吃。頓時臉紅起來。對她來說,殺兩個人容易,做一頓飯難啊!靈機一動,尋了個大嬸,借人家的鍋台。邊學邊做,總算蒸了白飯,炒了一大盤山野菜加豆腐。
王遠知倒會趕飯點,紫衣這邊剛收功,他就回來了。立馬被紫衣拉去試吃。王遠知大吃一驚:娘子你說你做了晚飯?無量天尊,三清顯聖啊!
說罷連忙去外麵看太陽:怪了,這太陽還是往西邊落啊!
紫衣笑道:好了,你就別羞人家了。快償償,看合不合味口?
王遠知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吃了點米,又夾了口菜,細心品償。平心而論:火候稍有不對,水多了點。菜倒還過得去,隻是微鹹。王遠知心動不如行動。狼吞虎咽,抽出空來道:上次皇帝請客都沒這麼好吃,你師父請的那就更差了。
紫衣心想忽悠我是吧?誰知道自個償了下,確是鮮美可口,不由得信了三分。嗬嗬,大夥都知道凡是自己辛苦得來的那自然比別人做的好。不信自個做幾餐試試。
王遠知見老婆麵帶得sè,不禁偷笑。紫衣一下子全明白了:我就知道不好吃,老實說,是不是很難吃?
王遠知委屈道:不說不行嗎?
紫衣道:你要是不說,三天不理你。要是說假話騙我,就讓人再刺我一劍!
王遠知罵道:你這死丫頭,好好的幹嘛咒自己。我不是笑你做的不好,而是想要是能騙你天天做飯那就好了!
紫衣道:真的?
王遠知露出悲天憫人的麵孔:問心無愧!這輩子都沒有騙過紫衣妹妹一次!
紫衣笑道:真的不太難嗎?
王遠知一本正經道:頭一次做成這樣已經很難得了。
“天天吃不煩?”
“怎麼可能,高興還來不及!”
於是隨著王大真的冷汗從額上飄落,這不中不晚的一餐總算結束了。
天sè剛暗下去,紫衣又去忙晚飯。王遠知則被方伯請到了村裏的祠堂。就聽村長說道:王真人,多謝你這兩rì對本村的恩德。不過這租子是交不上的。真人明早就請……請……
王遠知接道:拍屁股走人是吧?
村長點頭道:和尚們逼得狠了,我們也不活了!反正被趕走是死,留下來也是死。村西那塊地,老頭子我從六歲開始種!種到六十八歲。那是俺家祖上開的荒。祖墳就在地頭!要死就死莊稼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