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開後,鬼語站在我麵前,看到我竟然回來了,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我以為鬼語會責罵我,沒想到他卻啥都沒說,隻是歎了口氣,道:
“你待在這裏!把門鎖好,別出來!”
擦了把頭發上的雨水,我問鬼語:
“鬼哥,你真的確定……今晚齊老頭會來?”
鬼語沒說話,他臉色看上去有些嚇人。
轉身,鬼語回到走廊裏,將許姐和白薇都叫了出來。
看到我回來,許姐臉上閃過一絲惱怒,那意思是:“你為啥現在還不跑?”
可白薇卻恰好相反,瞧見我的瞬間,白薇甜甜一笑,輕飄飄地走了過來,摟住我胳膊,道:
“包昆,你終於回來啦!有沒有被雨淋感冒啊?”
我能聽出白薇語氣帶著關切,就笑著搖了搖頭,但心裏麵卻一陣納悶:
白薇這種不人不鬼,女魔頭一般的存在,她為何對我的態度卻如此奇怪啊?特別是最近這幾天,我感覺白薇對我一天比一天好,這讓我很想不明白。
一個冷血的,殺人眼都不眨一下的鬼女人,現在卻老是向我獻殷勤,我能不懷疑麼?
其實從來賓館那天起,我就一直感覺白薇對我怪怪的,以她殘忍嗜血的手段,按說發現我偷拍她那會,早就應該把我殺掉了。
可白薇為啥遲遲不動手?反而還對我越來越親近?這個問題我到現在還琢磨不明白。
甚至,之前白薇還有向我表白的意思,我又不傻,哪敢信啊?白薇喜歡我?開玩笑吧?
我包昆啥樣子,我自己心裏還沒數啊?沒猜錯的話,白薇一定是對我有所企圖,才故意接近我的!
當時在賓館大廳裏,鬼語和許姐看白薇摟著我胳膊,臉色都變得有些古怪。
他倆估計也想不明白,尷尬地咳嗽一聲,許姐問鬼語:“大叔,你把我們都叫出來,是有啥話要說吧?”
鬼語點了點頭,從懷裏慢慢掏出一張紙錢,輕輕丟在地上,道:
“這張紙錢,是我今天早上開門時,在門縫裏發現的!你們都瞧瞧,上麵寫著啥?”
我和白薇同時彎腰,往那紙錢上瞧去。
給死人燒的紙錢,圓形,黃色,沒啥特別的,關鍵是紙錢上用血寫了四個大字:
“我”
“今”
“晚”
“來!”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從紙錢上傳來,將這四個字讀出,我嚇得頭皮猛地一炸!不用說也知道……這是齊老頭寫的!
看到紙錢上字,許姐俏臉也唰地白了下,她轉過身顫聲問鬼語:
“大叔,你說這紙錢……是你早上開門時發現的?”
鬼語點頭,許姐小手托住香腮,又問道:“難道昨晚……齊老頭回來過?”
鬼語:“我不知道!但這字我卻認得!是齊師兄寫的沒錯!”
說著,鬼語臉色平靜地,用墨鏡在我們每個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冷聲道:
“大家都看到了!今晚齊師兄一定會來!所以……趁著現在還能走,你們兩個小丫頭趕緊逃命去吧!”
聽鬼語這麼說,白薇怪笑了下,沒吭氣,許姐卻不願意了,皺著眉對鬼語道:
“大叔!說好的一起對付齊老頭,你現在為啥又反悔,要趕我們走啊?”
鬼語喉結動了下,道:“都怪我!我之前求勝心太強!總想著要給師父報仇!可是現在……齊師兄如此有恃無恐,肯定是有所依仗!我擔心會連累到你們,所以……”
“你們還是逃吧!”
許姐急的跺了跺腳,指著我問鬼語:“那包昆呢?包昆該怎麼辦?”
鬼語低頭瞧了眼我,道:“我和包昆留下!之前我心裏太亂!總想讓包昆先出去躲幾天!可現在……我想明白了!這孩子是陰童子命,身上又中了陰咒,躲……是躲不過的!”
“我和包昆命運,已經連在了一起!假如我今晚死在齊師兄手裏,包昆,也會死!”
當時我正蹲在地上打量那紙錢,鬼語走到我麵前,輕輕拍了下我的肩膀,繼續道:
“但是我今晚如果獲勝,包昆,我願意以性命發誓!一定會不惜任何代價,解除你身上的陰咒!”
我站起身,朝鬼語慘然地笑了笑,道:“鬼哥,有你這句話就行!大不了一死!今晚咱倆一起會會齊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