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鶴消失在我的視野不能及的地方。
水流很湍急。
我不免有些擔心。
鬼語和白薇於陰物之間的顫抖趨於白熱化,因為白薇屍魔血衣大成的緣故,極大程度上限製的陰物的行動能力。
所以鬼語在身後祭出碟仙,顯得遊刃有餘。
我密切的關注著這場戰鬥。
白薇的兩條腿骨都已經碎裂,她麵色蒼白,跪在地上,可她的攻勢卻愈發凶猛。
黑絲源源不絕。
那些黑絲纏住陰物的手臂,向外拉扯。
白薇與自身的黑絲有著“牽一發動全身”的因果關聯,隻要陰物受困的某處動作稍大,,立刻就有更多的黑絲往那邊而去。
陰物發出連連咆哮,攪動地下河的河水。
河水翻騰不息,頻頻出現“驚濤駭浪”,拍打在兩岸,揚起陣陣水花。
王鶴不知道進展如何。
我朝水中看去,隻看到一個小人影子在水裏撲騰,那是王鶴,他的動作隨著波濤起伏,如魚入水。
我看見他向中間“站”著的陰物遊去,然後他猛的向下一沉!
就像有人拽著他往下拉一樣。
我心裏一緊,大喊道:“王鶴!你怎麼樣?!”
我焦急的伸出手,陰力化為一道“柔軟”的“布匹”向前飛去。
進入水中,纏繞住王鶴的身體,將他猛的向後一拉。
我清晰的感覺到重量似乎加大了十倍,差點讓我也跌進了水中。
一咬牙,用盡全身的力氣,這才緩緩的把王鶴拽出水麵。
我的全身都被飛濺起來的河水打濕,我好不容才把王鶴拉起來,這家夥回到岸上,不停的吐著水,麵色鐵青。
我拍打著他的後背,發現他的褲腿被撕裂開一個小口子,露出被勒紅的皮膚。
“剛才發生了什麼?!”我把視線轉移到他的臉上。
王鶴又吐了一口水,聲音嘶啞的說,“包昆!那個家夥是真的……”
然後他的聲音變得惶恐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道:“包昆,我,我們快,快走吧!”
我停下拍打著的手掌,“為什麼會這樣?!”
我朝場中不斷咆哮的陰物看去,恰好,它也看來過來。
我和陰物兩者之間的目光相接觸,陰物在對我笑。
我頭皮一炸。
為什麼會這樣?!
這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我摸不到白薇和鬼語,卻能清晰的感受到陰物的存在?
難道這一切,隻是幻境?
可幻境都是沒有邏輯可言,可眼下這一幕,它介於真實和虛假之間,我無法分辨。
王鶴見我愣在原地,拉著我的手往回路拽。
“瘋了瘋了,我吃飽了撐的答應你來這個鬼地方!我瘋了,一定是我瘋了!”王鶴一邊碎碎念,一邊拉著我,看我的步子走的很慢,回頭吼道:“包昆!你怎麼就這麼不自量力?!這鬼東西是我們兩個能對付的嗎?趕緊走!”
我用力抽回我自己的手,“他們要是死了!我也就沒活下去的希望!我告訴你,要走你走!反正是死是活我都要呆在這!”
王鶴看了我一眼,不再說什麼,憤憤的離開。
於是,就這樣,我和老同學在墓室裏分道揚鑣,一如大學畢業時,我堅持自己的理想,他趨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