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上次那位在“娶親”隊伍前頭唱那首瘮人歌曲的女子嗎?
還親手割下男人頭顱,想把我燒死用來祭天,之後被我驚險逃脫,這位長發女人還派出小隊前來追我,沒想到竟然在這裏遇到她。
現在看她這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似乎有著大事情發生。
我正在思索要不要跟上去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王鶴在一旁說道:“包昆,這個女人你認識?”
我點點頭,隨即把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了王鶴和白薇。
白薇思索了一下,“還是別去了,我們先找到雙生儀才是關鍵。”
“嫂子說的對,咱們走吧。”
由於我們並不知道雙生儀的具體位置,也對這個陰棺內的“小世界”不太熟悉,所以我們隻好往中心地帶走去。
但我不知道這個“小世界”內到底多大,隻能采取走一步看一步的辦法。
憑借著良好的方向感,又有白薇和王鶴作伴,成功避開了三次潛在的危險。
還親眼目睹了兩頭正在爭奪領地的野獸,它們周圍的空間扭曲過後瞬間消失的詭異事件,我身後的兩位才徹徹底底相信我說的話。
最後我們趟過渾濁漆黑的粘稠河水,走過了荒草遍布低矮平地,穿過了幽密的黑暗叢林,翻過了試圖阻擋腳步的陡峭小山,來到了一馬平川的幹裂大地上。
白薇擦去了頭上的汗珠,我提議道:“我們休息一會兒吧,估計現在已經很接近中心地帶了。”
王鶴說道:“我讚成,這鬼地方真是壓抑,休息一下。”
“包昆,要不要吃點東西?”白薇拿出一些速食餅幹。
我擺擺手,“這裏陰力充足,十天半個月不吃我們完全沒問題,留著吧,在這裏也放不壞。”
王鶴卻直接從白薇手裏拿過一塊,放在嘴裏,而後腮幫子直動,他說道:“我嘴裏不吃點東西不舒服。”
白薇翻了個白眼。
不遠處,傳來大規模的馬蹄聲,似乎大地都在顫動。
我們三人一齊站起身,朝陡峭小山那邊望去。
神色凝重起來,我疑惑的說道:“難不成大規模的遷徙?”
王鶴插嘴道:“怎麼可能是遷徙,弄得跟打仗似的。”
為了穩妥起見,我說:“我們後退一點,避免被波及。”
我們後退了百米以上,大概三分鍾之後,山頭上揚起大規模的塵土,而後,就像大水漫堤剛起時漫出來的一條黑線。
黑壓壓的人群從山後出現,騎著骨架戰馬,搖旗呐喊向山下而來。
王鶴喃喃道:“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這個小世界裏還有萬物百態?”我也是一副不解的模樣。
我們商議決定“坐山觀虎鬥”,並不打算參與其中。
就在這時,骨架戰馬的對立麵,幹裂的大地有一隻手掌破土而出,隨後便是密密麻麻的破土聲響起,不計其數的幹枯手臂從大地裏麵伸出來。
骨架戰馬大軍上陣衝鋒,速度奇快,戰馬蹄踏的大地轟隆作響。
煙塵彌漫,大軍壓境。
王鶴嚼著餅幹,一副事不關己的淡漠表情,其實也確實不關我們的事情。
那就好好當一個看客罷。
從幹裂土地裏爬出來的類人東西其實就是我上次遇見的“土人”,它們數量眾多,而且極其凶猛。
我不知道它們為何要打起來,但現在看起來場麵倒是極其慘烈。
骨架戰馬大軍就像凶猛的洪水衝進螞蟻堆,“土人”的陣型瞬間崩碎。
可那些來自地下的“土人”似乎無窮盡,越打越多。
我嚐試著打出一道陰力,卻不曾想到,陰力徑直從正在交戰的兩軍之中穿了過去。
我愣了一下,陰力穿過那些人的身體,和穿過空氣沒有任何區別。
難道這隻是假象?騙人的吧?
我不甘的又嚐試著,果然還是一樣的結局,我思索了一會兒,說道:“你們在這兒別動,我去看看。”
白薇驚呼道:“包昆,你瘋了?”
王鶴在旁邊眯起眼睛,似乎也看出了某些端倪。
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走到“兩軍”中央。
白薇呆呆的看著我,像一個沒有實體的靈魂一樣,徑直走進去。
我的感受最為直接,衝鋒陷陣的那些戰士穿過我的身子,在我耳邊呐喊,明明很近,卻感覺隔了幾個世紀那般遙遠,這一切似真實假。
這就是說,我們所看到的都是假象,很可能是幾十年前或者幾百年前發生的一些事情,經過某些特殊的玄學變化,便能在今時今日直觀的呈現在我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