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鬧了。”葉老終於鬆了口,“小罌粟啊,你也別成天打打殺殺的,注意調息,再傷著了我可未必能治得好你。”
“謝謝葉爺爺。”罌粟見葉老態度和緩,也是當下改回了稱呼。
葉老,葉修文,槐門上下都不得不客氣對待的人。他的醫術,特別是針灸之術,幾乎足以稱得上是國之聖手,對最頂上那幾位都曾有過救治之恩。雖然他本人沒有任何職務,隻是個普通的退休老頭兒,可是綏州市每一任的市長,都不會忘記來拜會這位葉老先生。
而罌粟對葉老的尊重,不僅僅是因為這些外在的因素,也是發自內心的真誠敬意。她早幾年的時候,練功過度,兩隻手都險些廢掉,還是葉修文幫她救回來的。
所以,於情於理,罌粟心中一直存了一份尊重與感激。
“葉老,您也真是的,要來這兒,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呢?”江昊陽滿臉堆笑,走了過來,“您要是提前通知一聲,我們做好準備,保準是最好的服務,也不至於有這不開眼的家夥來給您搗亂不是。”
“嗬嗬,”葉老淡笑一聲,不置可否,“沒必要,我就一糟老頭子,哪裏能勞動槐門大駕。”
說完,葉修文也不理會江昊陽,徑自對許朗說道:“許朗,幹嘛要跑呢,你不願意承認,我也不會逼你,不過,你剛剛救了我這老頭子可是事實,總得讓我好好感謝一下吧?”
“呃……”向陽苦笑。
罌粟和江昊陽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許朗這個家夥,什麼時候和葉老扯上關係了?
罌粟是純粹的差異,江昊陽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粉紅佳人正是歸他管理的場子,許朗的事情,劉莽自是已經告訴了他。要知道,許朗殺了他們場子裏的一個小弟!
雖然事實上是蘇沐溪下的手,可他們不知道。
這仇,不能不報,於情於理,都得給死去的小弟一個交待,不然,槐門的麵子也保不住。
可是,看眼下這節奏,葉老跟這許朗,關係似乎還不一般?
“葉老,不知道這位是?”江昊陽裝作不認識許朗的樣子,出言試探。
“這位小兄弟是我的救命恩人!”葉修文毫不猶豫的給許朗扣上了一頂大帽子!
救命恩人!
江昊陽和罌粟兩人悄悄交換了下眼神,都掩飾不住滿臉的震驚之色。
這許朗,究竟還有多少隱藏的東西?
“哎……”許朗苦笑,“老先生您言重了。”
許朗也看出來了,自己湊巧搭手救助的這位老先生,似乎身份很不一般,而且,他把自己錯認成了某個人。而且,深信不疑。
“我真的不是您想象中的那個人啊,葉老先生。”這樣的便宜,許朗不屑占。
“哦?不是?那你那一手針灸之術,是跟誰學的?”葉老的語氣忽而有些咄咄逼人的滋味,不過也就是這麼一句話,轉而語調兒放鬆,“你放心,我知道是你古師父不許你說,我明白,自然不會挑明的。”
呃……許朗一腦門黑線,這越是人老成精的家夥,越是篤信自己的判斷,旁人的言論很難讓他改變。
可這一次,真的判斷錯了啊!許朗又沒法說明他會針灸的原因。
要怎麼說,難道要說是因為收到他孫女葉梓琳的好人卡嗎?那非得讓人當成神經病不可。
恰在此時,黑蛇的代言人和那個陰鶩老者也從貴賓廳來到了大堂。那陰鶩老者隻是粗略一打量,就將目光鎖定在了許朗的身上,麵上露出狐疑的神色。
許朗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那老者打量的正是許朗的衣著。雖然之前在偽裝前,特意將身上的衣服也換過,可鞋子褲子還是沒有換的。
明明連性別都換了,這老頭兒怎麼還會起疑心呢?
許朗不敢耽擱,當下也不猶豫,道了聲別,不理會葉老的挽留,徑自向門外走去。
“這……”罌粟正想阻止,葉修文喊住了他。
“怎麼,你們是懷疑許朗小兄弟偷了你們的東西嗎?”葉修文冷冷盯著罌粟和江昊陽。
兩人悶了悶,終是不甘心地說道:“不敢。”
而葉老也是毫無自覺,前一刻剛剛冷言冷語嗬斥了倆人,下一刻就一臉笑嘻嘻的模樣走到罌粟麵前,問道:“罌粟小丫頭,看你的樣子,和之前那個少年也是熟識,來來來,你跟我說說,他到底是什麼來曆。”
“他啊……”罌粟回想起許朗和自己之間曖昧不清的事情,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心情,長歎一聲,“許朗這家夥……”
除了和槐門的矛盾之外,罌粟將自己知道的許朗的資料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葉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