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藝偉與謝莉娟美國撞車的內幕,是方子洲死後,我從他的材料裏知道的。美國車禍的總導演就是一副儒雅作派、書卷氣十足的趙自龍本人。
那是我和方子洲在薇洲被砸傷腦袋之後不久,一天,趙自龍忽然給有景岡山一樣英俊相的美男子黃藝偉打來了電話。
接到趙自龍電話的時候,黃藝偉正和他的李總纏綿在別墅的床上,聽到了趙自龍的聲音,不但嚇忘了滿嘴的洋詞、新語,而且還嚇出一身冷汗,膝蓋骨無力,雙腿不由自主的發顫。本以為大難臨頭的他,聽說趙自龍隻是要自己過到薇洲西湖賓館那邊說事,他才舒出了一口氣,一掃頹唐,恢複了英俊男人的悄模樣。
李總是趁趙自龍外出通宵打麻將的機會把黃藝偉招上自己的大床來偷歡的。見了黃藝偉這副鬼德行,疑惑不解了:“這老東西,怎麼會直接找你?”
黃藝偉關了手機,抹一把滿臉的冷汗,歎氣道:“老東西,很凶哦!”
李總像媽媽哄兒子一般,一邊撫摩著男人的後背,一邊對男人柔情蜜意道:“不怕!這老東西,跟誰都這個操行!”
黃藝偉依然驚魂未定:“我怕……怕咱倆的事兒讓老東西聽到風聲了!”
李總“咯咯”地笑了:“別胡說,他如果知道了咱倆的事兒,你我還能躺在床上?恐怕早喂狗去了!”
黃藝偉支吾一聲:“可咱倆這樣,總不是個常事兒吧!”
李總細眉一立,沒好氣了:“怎麼?你想躲開我?”
黃藝偉趕緊給自己圓場:“我是說咱倆幹嗎不自個兒做一點事兒!比如,咱倆一塊兒到香港,自個兒辦一個company!”
李總沉默了一會兒,陰沉著臉,說:“這也是我琢磨的。不過你可不許給我玩‘酷’、捅簍子!老東西隻要活一天,這事兒,咱倆就別想!”
黃藝偉穿上一套乳白色的筆挺筆挺的西裝,做賊心虛地趕到了西湖賓館。此時的趙自龍已經送走了牌桌上的客人,才從衛生間裏洗浴出來。他和藹地招呼黃藝偉坐下,自己翹著二郎腿,身體陷在沙發裏,悠閑地點燃了一隻雪茄。
“萬女迷”黃藝偉搞女人自然是有一套,在趙自龍這樣的男人麵前,卻既找不到當男人的感覺,也悟不出做女人的作派,猥猥瑣瑣地合攏著雙腿,戰戰兢兢地把雙手插在大腿之間,好看的大眼睛望著自己的腳尖直愣愣的,鼻尖上全是細小的汗珠。
“我總聽你們李總誇你!”趙自龍抬起眼皮,瞥一眼局促不安的黃藝偉,再深深地吸上一口雪茄煙,“聽說,你不但外語好、能幹,而且還胸懷大誌!”
黃藝偉不知道趙自龍的“能幹”是什麼意思,以為是暗指他與女人的床上功夫呢,做賊心虛的他立刻被驚得站起來,嘴裏支吾著:“都是李總栽陪,我隻是混口飯吃罷了!”
聽黃藝偉這樣說,趙自龍的臉上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冷笑,向黃藝偉擺擺手,示意他坐下,而後,又吸一口煙,漫不經心地說:“我準備提拔你,但是……”
黃藝偉沒等趙自龍把話說完,趕緊又站起來,連聲稱謝:“謝謝趙總栽培!謝謝趙總栽培!”
趙自龍有些不耐煩了,再擺手讓黃藝偉坐下:“但是,我起碼得讓你對我的碼頭多一些了解。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黃藝偉這次學乖了,沒有再站起來,隻是連連點頭。
“有個大陸女人,叫謝莉娟,早先我倆一塊兒搞過娛樂業,合作的還算湯兒事。”趙自龍把還沒抽完的雪茄撚在煙灰缸裏,“但是,近來,這個女人有點暈,整個是獅子大開口,簡直想把我當冤大頭給吞了!我呢,想讓你幫我,教訓教訓她!”
黃藝偉笑了,唯唯諾諾地支吾道:“教訓小美眉?這個我在行!”
“你他媽在行個屁!”趙自龍突然“啪”地拍了茶幾,“呼”地站起身,臉上所有的肌肉都橫了起來,厲聲喝道:“我不是讓你施啥美男計!更不是讓你和她上床!還他媽的一口一個‘小美眉’!我聽著,惡心!”
黃藝偉立刻魂飛魄散,哆哆嗦嗦站起來,結結巴巴地支吾著:“殺……woman……我也成!”
趙自龍再罵了一聲“狗屁”之後,重重地坐下去,重新陷到了沙發裏。看著黃藝偉哆哆嗦嗦已經嚇掉了魂兒的德行,他慢條斯理地重新點燃了一隻雪茄,翻了一眼黃藝偉,厲聲吩咐道:“我隻要你開車把這個女人撞傷!撞傷!知道嗎?”
黃藝偉頭點得如雞吃米一般:“知道!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