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淵被女兒這一提,思忖片刻,緩緩道:“寧鐵不是修武的料子,勉強下去隻是耽誤青春。他說好甄選失敗,才回歸安份地接管寧家。那就讓他口服心服!他此趟出門,我派上幾個人看牢他,他想溜也溜不了!”
“這個賊娃子,越大越不讓人省心!”說到這裏,他心底有些真怒。
寧家是他苦心經營而強大,自已女兒都舍不得讓她們繼承,而讓他這個侄子接大任。在他信仰裏,自始至終以寧家本族至上,可謂犧牲良多。寧鐵卻思想幼稚,始終不明白他的苦心,如今還一意妄為,打算半途離家。
一時間,他有恨鐵不成鋼的痛心!
“這不是辦法,寧鐵連“地獄怨域”都地安然離開。讓人看著他,他不會乖乖就範,而且這會傷他的自尊心。我有個建議。”
“什麼?”
寧顏汐轉過身,轉回到椅側,道:“寧汾不是一直希望到“衛級裁判所”習武麼,她性子柔弱溫淑,如任她獨個前去,家裏始終不放心。我們趁此機會,讓汾和寧鐵一同前往“衛級裁判所”。寧鐵最近變得有承擔,從他寧願回家和我們共同生死此事,就說明他責任感重。有妹妹在,他定會安安全全將妹妹送到“衛級裁判所”,想在半途離開也難以如願。”
“妙法子!”
寧淵情不自禁地讚歎這個女兒計劃精妙,一下就瞅準寧鐵的弱點,下手幹脆,毫無破綻。
相對於委派外人,或者是禦衛,有著寧鐵這個自已人親自護送,他們對寧汾安全到達“衛級裁判所”更加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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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讓我和寧汾一起前往“衛級裁判所”?這也行……不過我武力如何你們都心知肚明?此趟雖然沒有經過地獄怨域,然長途漫漫,艱險甚多,一定要雇請幾位得力的禦衛保護隨行。”
“隻有你和寧汾。她的安全就全靠你了!”
“……”
寧顏汐看著寧鐵瞪著雙眼,含笑道:“父親說你此趟前去參加最低甄試,實力有所不足。所以故意不派禦衛,讓你在路上獨個上路,鍛煉一番。盼你經過半途的曆練後,對你在“衛級裁判所”的甄試有極大的作用。”
“咳,咳,這想法和我一模一樣。我也正有此意,想籍此趟磨練自已。問題是,我個人苦不要緊,寧汾嬌生慣養,沒走過遠路,她可吃不了苦。再且,萬一她遇到危險怎麼辦?我們寧家的姑娘個個美豔天仙,別人難免有非份之想。就如你,咳咳……”
“你別這樣看我,我意思是說我修為提高,需要一個過程。在這個過程期間,我難以勝任護送的工作。”
“嗬嗬。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謙虛?從此點來看,你成長不少。”寧顏汐一下確信自已所猜不錯,寧鐵果然有半途離開的打算。
她道:“你不用擔心,我們信得過你的能力。壓力越大,成長越大!我們的目的就是讓你肩膀上的責任,增添你成長的動力。這其中,父親也有另外一點的用意。……寧汾在家一向驕弱慣養,性子雖好,但是沒吃過苦頭。此行,也有讓她跟著你吃苦,曆練一下的意思。如果派上重重的禦衛,這反倒沒有效果。”
寧鐵雖不樂意,但是對方說得頭頭。而且似乎早料到自已的反應,提前封堵自已的說辭,想拒絕也不可能。
“這有些麻煩,要是帶上寧汾,那自已怎麼走?總不可能半途後屁股走人,而讓她自已一個女子前往“衛級裁判所”?”
本來好好的計劃,被這突然而來的意外,一下子打亂。
從對話裏,他判斷出寧顏汐似乎是判斷出自已的意向。所以才不派一兵一卒,讓自已護送寧汾。說是護送,但是實際上卻是利用寧汾,將自已綁到“衛級裁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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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轟轟轟!
漆黑的星空,發出巨大而激烈的嘶鳴。
黑色的無盡星窮盡頭,驀然出現一隻巨大的黑色手影,直攫而上。
緊接著遙遠的繁星深處出現一抹耀眼的紅芒,緩緩墜落,在墜落飄搖過程中逐漸熄滅。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一切才慢慢地回複平靜。
“宗者大人,沒想到你的境界,到達‘逆星界’。隻手能改星易月!靈魂能飛遁星空間!天森帝國,以你的實力恐怕能進入前五!”
“我這隻不過是九牛一毛!換星易月,隻是形容。我就是連突破天森帝國四周的禁錮都無法辦到,什麼前五又有何用!”
“這層禁錮在上古就誕生,不知道天森帝國多少超級強者都沒法突破。宗者大人,你不必耿耿於懷。再且我相信,以宗主大人通天徹地的本領,終有一天,你定然成為突破禁錮者!”
“唉,人的境界始終受限。這些不談了。”
那個宗者大人凝向蒼穹深處的紅芒,緩緩道:“我靈魂力能穿梭的空間距離還是相當有限,無法探知‘牛馬星群’為何發生巨變?”
在一座半星空之處,潔白樓台俯視著緲望的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