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兩人的額頭碰到了一起,雙方的氣息都可以明顯的感受到。
顧淮安沒有掙紮的動作,很是乖巧聽話。
“顧淮安,如果注定是互相折磨,那麼,本宮寧願一直折磨下去。”
墨煜攥緊他後腦勺的手卻暴露了她此時的情緒,努力克製住無法抑製的憤怒。
“好,那等鳳鸞再次朝貢之前,臣奉陪到底。”
顧淮安也是有脾氣的,而且言語中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墨煜承諾的話。
“不必時時刻刻的提醒本宮,說不定本宮提前厭棄了你,早早的放你回去。”
終於,墨煜還是忍不住怒意的說出話想傷害他,刺痛他,但最後發現,那個最痛的,還是他自己。
“那臣自然是欣喜萬分。”
顧淮安也不甘示弱,進而回答。
墨煜手上的傷口還在流著血,隻不過有些地方已經結痂,但還是在流血。
一滴一滴的,滴在兩人相接觸的衣物上,但氣壓低沉,眼神冰冷。
“那好,你就期許本宮,早早的厭棄你,你就自由了。”
墨煜刻意壓低聲音,動作是第一次如此粗暴,扔開他的身子,轉身大步離開。
卻又停下,想要冷眼旁觀,卻又做不到那般,但還是轉身就走。
走到外麵的時候轉彎處的時候,墨煜麵色晦暗,停下。
後麵的貼身內侍也停下。
沉默了片刻,還是開口,“還是要叮囑他按時喝藥,搬到正殿之後,殿內多放置一些火盆。”
“日後要去廊道看書的話,讓他一定多穿幾件衣服。”
左右他還是怕他受涼,生活上的事情事無巨細,全部都很先安排妥當。
“是,奴才知道了。”
內侍開口應著,當最後要走了的時候,便再次說著,“別讓他知道是本宮說的。”
“是。”
安排妥當了之後,墨煜這才離開。
雖然是很生氣,但還是無聲的歎息了幾聲。
他有很多種辦法讓他繳械投降,但卻都不用,怕距離離得越來越遠。
到時候,他心裏對自己,全部隻剩下恨意了。
顧淮安知道他走了,這時才把手中的書放下,眼睛直視著前方,看著高牆大院上麵蔚藍的天空。
嘴角卻也是一抹譏笑。
進而剛剛那位內侍回來了,站在顧淮安身後,本來準備不問什麼,但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他可有說過什麼。”
語調淡然,但心裏卻早就沒有了那份淡然自若。
“殿下說了,讓公子早早搬去正殿。”
其他的內侍自然不敢多說。
“現在就搬吧。”
顧淮安心裏突然有了很多難過和委屈,有些無法抑製住自己的情緒。
嗓子裏麵就好像是堵住了什麼東西,很痛,莫名的失落。
接著,裏裏外外的宮人都在急急忙忙的把顧淮安的東西搬到正殿,而他卻依舊站在廊道上。
眼眸中有的那一抹悲傷的神情愈發強烈。
心裏想著,居然你不肯親手撕碎這如同薄紙一般的感情,那麼便由他親自來打碎。
腦海裏那些本不屬於自己的回憶,便從今日起塵封。
從此世間,隻有鳳鸞太子顧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