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安穩住身形,一抬頭,就瞧見了眼眸中有著怒意的墨煜,他快速的站好,身子脫離了他的懷抱。
“三皇弟倒是好身手,有這種身手就是讓你來東宮比劃的?”
言語中已經有了明顯的怒意,而且稍微一觸碰,便會炸裂開來。
墨琪這一次來東宮,倒不是真的來找茬的,是有正事的,但卻沒有料到,這顧淮安居然敢對自己不敬。
“皇兄,是他出手在先,對我不敬。”
墨琪自然是認為顧淮安就是動手打了自己。
墨煜還未說話,顧淮安便開口,“殿下,是臣的錯。”
他開口直接說了是自己的錯,堵住了墨煜準備接下來說的話,他沒有任何的理由,隻是認錯。
不是因為其他,隻是因為,不想再欠墨煜什麼...
墨琪瞧著顧淮安如此,便更是咬住不放,“皇兄,我隻是來把關於治理慶縣水災的方案送過來一齊商議,誰知這質子便出手傷人?”
在這裏,墨琪也是一位皇子,而顧淮安始終隻是一個質子,其實遠遠沒有皇子身份尊貴。
顧淮安依舊是站在一邊,明明墨琪就是在血口噴人,但是他卻半點都不想解釋。
也不想接受墨煜的解救,而墨煜看著他這般,便知道是在與他劃清界限。
但還是不忍他被人欺淩,便冷冷的開口,“他說的可屬實?”
顧淮安眸色冷淡,“臣有罪。”
卻不肯再多言,站在這裏,仿佛就是哪種任你怎麼辦,我沒有任何意見的那樣。
“是臣的錯,臣請罪。”
而墨煜早就隱隱約約的明白了些什麼,但當顧淮安把所有的錯都攬到自己身上的時候。
心情就有些鬱結,十分火冒三丈,他對自己撒謊,就算是卑躬屈膝的求得別人的原諒,也不肯靠向自己。
而此刻,陣陣的涼風吹來,身上冷颼颼的。
墨煜心情愈發不好,眼底深沉,看著顧淮安的眸色暗沉,“既然如此,三皇弟處罰便是。”
說完這句話時,靠在後背的手心,都緊握在了一起。
他眼眸看向顧淮安,心裏想著,隻要你肯給我一個眼神都好,隻要一個眼神,我便可以不顧一切。
但顧淮安從始至終,連餘光都未看向自己。
“既然如此,去太子東宮門口跪著,殺一儆百,看誰還敢以下犯上,如此囂張跋扈。”
墨琪刻薄的開口。
而墨煜眼神始終是瞥著顧淮安,但顧淮安,卻始終未瞧過他一眼。
心落到穀底,疼痛萬分。
顧淮安如此清高的人,果真到了太子東宮的門口,直直的跪了下去,就如一顆鬆柏一般。
而墨煜卻時刻壓住自己內心的火苗,想把他揪起來,問他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要這麼折磨他!
墨琪自然是很滿意顧淮安這般的行為,然後與墨煜就進入書房,討論了慶縣水災如何救災的事情。
而在外麵的顧淮安,當真是跪在門口,左右路過的人,都對他指指點點。
跪了一會兒,膝蓋就疼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