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你在鬧什麼?!”

原本溫潤的聲音,啞得像是吹了一夜冷風。

藤蔓控製著狙擊槍懸在半空,樓越青愣住,掀了掀唇,委屈道:

“我沒鬧。”

他隻是想讓老婆多睡一會兒。”

沈之行快嚇瘋了,用眼神跟溫虞瘋狂示意。

大人啊,你是真不怕這實驗體發狂突突死所有人,還敢打他?

還有,為啥這玩意兒,會喊你老婆?

“戴上。”

溫虞沒管沈之行,語氣冷淡,將手中的東西扔到樓越青懷裏。

樓越青這才看到,溫虞手中一直拿著止咬器。

戴上了止咬器,就不能時時刻刻咬老婆腺體了……

樓越青遲疑片刻,抬眼間,溫虞正冷漠地凝視著他。

樓越青不情不願地戴上了止咬器,沈之行方覺死裏逃生,揉了一把腦袋上的汗。

他看著樓越青將拴著止咬器的皮帶遞給溫虞,邊踮起腳尖朝溫虞的方向挪動。

然後,樓越青回過頭,衝也要湊近的沈之行露了下獠牙。

溫虞壓根沒心情管他們的小動作,隨手將止咬器的皮帶扔到沈之行手裏,坐到電視前的真皮沙發上。

手指揉出眉心紅痕,頭痛欲裂。

荒唐。

他竟然睡了個實驗體。

即便是打了樓越青一巴掌 ,溫虞心中仍有淡淡的慍怒。

雖然是他被下了藥。

但是——

想到被一隻捉摸不透的實驗體enigma標記了,他就前所未有地心煩意亂。

更何況這隻實驗體活差得離譜,險些折騰掉了他半條命。

勉強平息情緒,溫虞輕描淡寫道:“昨天晚上,我被路廷下了藥。”

“我離開之後,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下藥?

瑪德,他早看那狗屁親王不是好人!

沈之行一愣,忙不迭回,“大人,昨夜確實有意外。”

“那狗…路廷在宴會的休息室裏,突然進入了易感期,標記了白家的小姐。”

“今天早上,皇帝陛下已經替路廷親王,向白家致歉了。”

白小姐。

是聽完他整首鋼琴的那位貴族小姐。

溫虞眉頭蹙起,心裏對路廷的厭惡愈發加深。

隨隨便便發情的垃圾東西。

該死。

“還有。”沈之行接著補充,“昨天C區區長李峰死時,正和情婦混跡在一起,他死時兩人還連在一起,情婦被嚇得神誌不清,他老婆嫌丟人連屍體都沒看一眼。”

“現如今李峰死訊在各個平台的頭條板塊上滾動,治安管理局正在調查此事。”

“皇帝也有遮掩醜聞的意頭。”

“哼。”

沒想到樓越青任務完成的這麼順利,倒是讓他少了許多麻煩。

溫虞聽到此處,心中氣稍順,點評道,“這種帝國的蛀蟲,本就該死。”

沈之行點點頭,眼神止不住地偷瞥溫虞頸側紅腫的腺體。

無數疊加的咬痕,讓腺體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大人,我覺得您需要進行一個身體檢查。”

見溫虞抵觸的神色,沈之行趕忙說,“藥物可能會殘留在血液裏,而且您被327號……”

痛意提醒著溫虞,他深呼吸,“327。”

“老婆,你昨天答應我了,要叫我的名字。”

樓越青在束縛範圍內,盡力貼近溫虞,與昨夜判若兩人的乖順。

溫虞感到頭疼。

他一直潔身自好,隻靠抑製劑而不尋找固定伴侶的原因。

就是因為這種標記過後麻煩的生理現象。

——樓越青將他當成伴侶和所有物了。

“樓越青!”

“在呢老婆!”

樓越青瞬間愉悅開來,冰藍眼睛笑意蕩漾,“老婆我在這兒。”

隨著他的情緒外放,空氣中的信息素濃度快速上升。

公寓裏的衛兵又開始亂七八糟地嘔吐了。

“把你的爛木頭味道收起來!”溫虞眼睛微眯。

什麼爛木頭味?!

“老婆,我的信息素是西伯利亞冷杉。”

“植物係喔,剛好可以保護你的小花。”樓越青將剛編織好的一個枝葉手環,硬套到溫虞手腕上。

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沈之行腹誹,所有實驗體的氣味分明都是刺鼻的血腥味。

還西伯利亞冷杉。

我還東北大雪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