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沒資格,讓他的謀劃前功盡棄。
包括溫虞自己。
溫虞眼裏瓢潑著凜戾,alpha的力道強大蠻橫,隻瞬息就在樓越青脖頸上掐出了青紫淤痕。
肉眼可見,樓越青呼吸愈發艱難,眼瞳瀕死般驟縮。
可他沒有半點掙紮的跡象,身上的枝蔓察覺到了主人的危機,無可奈何地趨附到溫虞那邊。
——那裏有絲絲縷縷的晚香玉氣息。
難言的興奮自樓越青骨髓裏竄來竄去,他因窒息而酡紅的麵頰露出極為病態的笑。
如果能死在一朵漂亮小花手中。
對於過去的樓越青來說,簡直是一件值得痛快的事。
可現在……
嚐到作為人的美好後,他變得貪得無厭。
“咳咳!嗬……”
樓越青短促地笑了幾下,枝條悄然伸長了半米,倏忽捆住溫虞的雙手,將他猛地壓在身下。
形勢須臾間變換。
溫虞呼吸一滯,頸側緊貼著身上人噴薄出的熱氣,去蹬踢的膝腿被夾住動彈不得,悔恨如潮水般湧來。
他早該知道實驗體是獸性不改的東西,一逮到機會就會反咬主人一口。
怎麼能給他摘下止咬器!
樓越青盯著溫虞,像是在盯自己預謀已久的獵物,殘忍又情動,滿心滿眼都是將獵物吞吃入腹的亢奮。
他拿捏了溫虞的心理。
他的主人不過是隻紙老虎。
好似懸在崖邊的一樹花,根在石縫中偷得生機,看似堅韌,卻也綿軟,一點兒風吹雨打,花便帶著你死我活的決心,簌簌而下。
樓越青想撕碎花。
又想親吻花。
分不清惡意,還是愛意的濃稠情緒在他心髒紮根,離奇生出一種曖昧柔和的態度來。
樓越青想。
這是他的alpha,他的主人,他的小花。
也許比起殘暴地侵占,擁有他的心會更快樂。
這才更像是‘人’,不是嗎?
幾乎是瞬間,樓越青決定將心底的野獸完全藏起來,像是發情期時的自己那樣,得寸進尺地融入溫虞的生活中。
在溫虞抵觸又憤恨的目光下,樓越青低下頭,尖牙咬開抑製貼,用鼻尖輕蹭幾下溫虞的腺體。
“剛剛老婆好凶啊……”繾綣低啞的聲音敲打著溫虞的耳膜,“我又不會對老婆做些什麼,隻是想討一些信息素而已。”
“嗯,不用一些,一點就夠了。”他似乎做了什麼重大讓步。。
腺體處傳來微癢的感觸,溫虞一怔,樓越青就乖順地坐會車廂另一端。
“如果老婆以後出門,可不可以把你晚上穿的睡衣給我?”樓越青抿著唇,柔軟的金發掩蓋住藍瞳裏的光澤,宛若缺愛的稚童,“太想你的話,我好像會控製不好我的信息素……”
在易感期期間,enigma似乎的確會因伴侶的驟然離開而造成信息素紊亂。
這是溫虞曾在格爾納軍校生理衛生課上學到的常識。
目光再次落在樓越青腺體的疤痕上。
血腥味幾不可聞,隻有濃鬱的冷杉充斥在空氣裏。
忽略異能不計,恐怕軍部士官也無法在沒有儀器的情況下,確定他是否實驗體。
溫虞的手無意識輕顫,按捺住胡亂飄動的心緒,揚著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