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合十，表情淡然：“竹青，你在成嶺住了千年，難道忘記了雪蟾蜍的能力？區區萬人軍隊能動得了十裏冰山嗎？”
這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劉蘇，挑了挑眉眼：“看來，以後，真的不能回去成嶺了。”
這一戰，怕是要讓成嶺徹底成為冰山了。
話落，又記起了什麼，跳下床，走向羅塵，卻被結界彈了回去，跌倒在地上，瞬間麵色蒼白，痛苦得縮成了一團，冷汗淋漓。
抬手收了竹青，撤結界，上前抱起劉蘇，一氣嗬成：“小狐狸，你振作一點，睜開眼睛，看著我，小狐狸……”
他發現自己永遠都能讓她傷痕累累，無論多麼的小心翼翼，五萬年前是，五萬年後，仍是！
從心底溢出了彷徨無助，他於她，真的隻是命定的克星嗎？
“羅塵！”劉蘇費力的喚他的名字，眼前的臉，那麼熟悉，熟悉到刻骨銘心。
“小狐狸，不要放棄，集中意念。”羅塵將她緊緊抱在懷裏，手中三十顆佛珠全數掙斷，每一顆都閃著淡淡光芒，程一個圓圈浮在半空，將羅塵和劉蘇包圍。
臉上的笑越來越恍惚，劉蘇感覺眸子越來越沉，周身的痛已然消失，卻是疲憊鋪天蓋地而來，幾乎席卷了她的心智。
眯眼看羅塵，劉蘇明淨的眼底現出點點星光：“羅塵……羅塵，天下蒼生和我，你隻能選擇一個……”
邊說邊緊了緊摟著羅塵的雙手，身子向她的懷裏鑽了鑽：“我好累……真的好累！”
“劉蘇，你不能睡。”羅塵心口劇痛，感覺到身上的傷口在撕裂，一點點撕開了皮肉。
一隻手猛的掐住劉蘇的腰身，十分用力。
突然傳來的痛讓劉蘇一瞬間清醒，睜了睜眼睛，突然湊到羅塵眼前，一笑，雙唇覆上了羅塵的，一點即離：“你選擇天下，我選擇你，好嗎？”
這一幕讓羅塵永遠都不敢想起。
今天，劉蘇卻第二次上演。
心口噬骨的痛隨之而來，羅塵幾乎抱不穩劉蘇，雙手顫抖，看來……已經記起來了呢。
是恨是愛？
他們的選擇都錯了嗎？
劉蘇雙眼迷蒙，隻是看著羅塵，和五萬年前一樣，等著他的一個答案。
隻是那樣靜靜的等著。
三十六顆佛珠突然光芒大作，以劉蘇額間的琉璃佩為中心，盈盈盤繞，劉蘇嘴角勾起一抹笑，琉璃佩也突然現了光芒，很微弱，但已經不是那樣死氣沉沉。
光芒過後，劉蘇便閉緊了雙眸，依在羅塵懷裏睡了過去。
樣子十分安靜，平和。
長長的籲了一口氣，羅塵已經痛得冷汗淋漓，抱著劉蘇的手狠狠的握著，勉強將她放置在床榻上，不敢再多看一眼，轉身便走。
他握她那雙期待的眼，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她雖然忘記，卻刻在了心底。
那些過往，那些愛恨糾纏，終是讓他們陷進了一個無法轉出的漩渦，越走越深，無法自拔。
琉璃佩終是在劉蘇耗盡全部靈力的一刻，重新開啟了，或許，它也不想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