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出手如此狠毒。
不過，她知道現在不能和這個人翻臉，竹子的生死握在他的手裏。
隻能忍著。
看來，自己真的要與他去一趟南海了。
“他若死了，我也不活。”劉蘇見伊金紫隻是靠在樹上不動，狠狠的撂下一句話，再抬眸瞪他。
舉了舉手：“好，我投降，你可不能死，救他可以，明天一早，與我離開。”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劉蘇咬唇點頭。
本來說好明天與竹青遠走高飛的，現在又多了一個伊金紫。
原來，一切的計劃都隻是計劃。
付諸行動時是那樣難。
隨著劉蘇點頭，伊金紫也向前走來，步履輕閑，整個人帶著說不出的柔弱，又恢複了他小受的原形。
“你難道要與他……爭天下？”劉蘇愣愣的看著伊金紫修長白晰的手指上閃過淡淡金光，手臂微微一抖，手心就突然多出一顆珠子，仿佛是他的指塵上鑽出來的。
玲瓏剔透如夜明珠一樣的珠子。
伊金紫還在笑，將那珠子置在昏迷不醒的竹青的額間，漸漸止住了他身體裏滲出的鮮血。
這裏很偏，今夜又是皇上在正和殿設冥招待貴客，所以，宮女太監們都在那邊，甚至所有的侍衛都調去了正和殿。
其實這就已經有了陰謀，隻是在正和殿的四周又看不出什麼，似乎守衛的錦衣侍衛與平日無異，沒有多出一個。
所以，劉蘇這邊就算鬧翻天，也沒有人知道。
“這天下，能者得之，不管是誰。”伊金紫緩慢的用珠子在竹青的頭頂滑過，淡淡金光將它層層包裹。
劉蘇沒有再接話，而是抬手穿過道道金光，解了竹青的衣領查看傷勢。
他們一千年前是戀人……
這個念頭在劉蘇腦海裏閃過。
真的是呢。
瘦削的胸膛，沒有一點傷痕，血就順著汗毛孔溢出來。
“這是法力對決，不會有傷口，隻會毀掉五髒六腑。”伊金紫抬手收了珠子，金光閃過，再次消失在他的指尖處。
劉蘇想起了曾經的自己，一擊也會有如此的狠力。
收回珠子，又自劉蘇手中接過笛子，放在唇邊輕輕吹奏，骨節分明的手指起起落落，一首明落的曲子蕩在耳邊。
抱在懷中的竹青瞬間消失。
笛聲未止，月色堪濃。
彩燈飄飄，桂影婆娑。
酒香四溢，一園靜謐。
“子夜時分，我要去蓮池湖。”笛聲停了許久，劉蘇才反映過來，自己的正倚在伊金紫的肩膀上，笛聲過處，她的腦海裏，越發清楚了那個夢。
碧綠竹林裏，自己牽著竹青的手，幸福是從骨子裏長出來的。
她還記起了離玄華所說的一切，記起了他們垂死掙紮的時刻，滿天的朱砂粉，滿眼明黃的符紙，那些人類，就算將他們幻化回原形，也要帶離。
青色的小屋裏，劉蘇看到自己用強大的靈力化出一張網，一圈結界，符紙碰在結界麵上，會有淡淡的水波樣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