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世間的妖修,都很忌諱別人識破自己的身份,如果是別的妖修還好說,但假如是世上的修士,這往往意味著掩飾的身份暴露,要麼被驅逐、要麼被利用、要麼被要挾、要麼混不下去隻得改變身份去別處了。假如成天樂傻乎乎的去和那姑娘套近乎還撞破了這個秘密,的確是後果難料。
“耗子”因為私念,不好對成天樂完全點透,隻能開口警告。好在成天樂這人的想法也簡單,一直把“耗子”的警告記在心上,而且這兩天的修煉確實受到了一些幹擾,於是便打消了找機會接近那姑娘的念頭。
雖然不打算去刻意驚擾,但是姑娘自己送到眼前,成天樂多看兩眼總可以吧?他的神氣斂藏的相當好,隻要不去觸動什麼,自信還不至於被誰發現。第三天的時候,那姑娘又來了,仍然是跟著鄭朗到外彙交易部過夜。成天樂看著不禁又有點來氣,這鄭朗分明是自己要來看盤炒外彙,卻又不放心把姑娘一個人留在外麵,所以才把女朋友帶在身邊。但是在這裏的沙發上能睡好嗎?姑娘看上去睡得很好,可換成一般人是絕對休息不好的!
成天樂還想多感應一會兒,卻突然察覺到姑娘周身的氣息律動有那麼一絲雜亂,就似睡夢中突然受到了什麼驚擾或驚嚇。這可不是成天樂幹的,有一名客戶走進了休息大廳,扭頭往鄭朗的隔間裏看了一眼,目光仿佛穿過玻璃就盯在那姑娘的身上。此人成天樂也認識——花總終於來了,這還是成天樂上任以來第一次見到他。
成天樂對花總心存感激,如果不是花總那天湊巧看見了報紙上的招聘廣告又好意到飯店來告訴他,成天樂怎麼能做成這個交易部的總經理呢?他正準備起身去和花總打聲招呼,花總卻一轉身朝他的辦公室來了,在外麵輕輕敲響了房門。
成天樂趕緊開門,將他迎進來道:“花總呀,您終於來了!我這些日子一直在盼著呢,就想當麵說聲謝謝!……快請坐,今天怎麼有空了?……您來就來唄,還送我什麼東西?這叫我怎麼好意思,感謝您還來不及呢!”
當了領導就是好,也有客戶送禮了。花總是特意來和成天樂打招呼的,還順手在辦公桌上放了兩條高檔蘇煙和一盒好茶。成天樂推說不必客氣,自己並不怎麼抽煙。花總卻說別見外,就算成天樂自己不抽,放辦公室裏招待客人總能用得著。
談笑寒暄之間,兩人都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花總突然問了一句:“鄭朗又把女朋友帶到交易部來過夜了?那小夥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大好春宵就這樣白白浪費!……成總,還記得那天在會所吃飯時看的歌舞嗎,有沒有認出那姑娘是誰?”
就算花總不提這茬,成天樂還正想問呢!他聽畢然說過,那姑娘在一家藝術類大學留校當助教,應該也是大學教師的身份了。在交易部遇見,看上去那麼清純恬靜,可是誰又能想到她會在私人會所裏跳舞?而且穿的是那種半透明的紗衣,跳的是那麼放浪勾魂的舞姿?比所謂的豔舞更加令人遐想,能令太多的男人熱血沸騰。
她是為了什麼呢?假如是迫於生計的話,大學助教的收入雖然不算太高但也足夠過日子了。如果是為錢的話,她的男朋友鄭朗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作為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來說也算有點身家了。鄭朗在外彙交易部裏的賬麵餘額就有快八十萬,平時開著一輛半新不舊的馬自達轎車,日子還不至於過得很窘迫,至少比成天樂這個交易部總經理強多了。
鄭朗很在意他的女友,平時看得非常緊,就連在交易部炒外彙都要把人帶在身邊,看見別人想和他女朋友搭訕,都會目露凶光很嚇人的樣子。那他知不知道女友去會所跳舞的事情,假如知道了,又會有何感想?既然是花總也是知情人,成天樂就把心裏的疑問都說了出來。
花總聽完之後卻嗬嗬直笑,這笑容有些戲謔也有些嘲諷,他撇嘴道:“那鄭朗知道什麼!張瀟瀟的事情他又能了解多少?”
成天樂:“張瀟瀟?”
花總:“是啊,她就叫張瀟瀟,你還不知道那姑娘的名字嗎?……成總,我看你對她這麼感興趣,是不是也動了一親芳澤的心思?……假如你真有這個想法,不妨和老哥打聲招呼,我可以安排一下,找個機會讓她好好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