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瀟瀟是既驚喜又畏懼,卻不得不聽命於花膘膘,恰好又做了鄭朗的“女朋友”,於是便收斂起平時的放浪,成了如今這般清純乖巧的樣子。畢明俊不清楚給他打電話的陌生人是誰,張瀟瀟也不清楚暗中指點與驅使她的人就是花膘膘。就連那天晚上在會所裏獻舞,她也隻當花總等三人都是客人,可能對暗中驅使她的人有用處,所以才會被請到那裏去享受。
花總想的倒挺好,希望借助張瀟瀟試探與結交成天樂。結果成天樂因為“耗子”的提醒,這一次又沒有上套,頗有點滾刀肉不好下手的意思。
……
成天樂雖然拒絕了花總提議,但心中也是頗為震撼,忍不住又打開電腦調出監控鏡頭看著張瀟瀟蜷睡的媚姿,越看越是感慨啊。雖然並沒打算和這姑娘真的怎麼樣,但也不妨礙他在內心中浮想聯翩。如果說在會所中看見張瀟瀟獻舞,還算是在搞藝術的話,那麼陪男人出去娛樂,有很多話可就不好說了。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是這種女人,但是話又說回來,很多男人不是正希望能有這樣的機會嗎?
到了第四天夜裏,成天樂上班時首先就打開了電腦,他還想等著看張瀟瀟養眼呢,可是人家一直沒來。看來鄭朗今天不會來交易部了,他要來的話一般都在開市時間,而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成天樂收拾心情正打算入境練功,鄭朗恰在這時來了,居然是一個人來的,臉色陰沉目露凶光,就像要殺人似的。
這小夥今天有點不對勁啊?畢然在交易大廳裏笑著衝鄭朗打招呼,鄭朗卻好似完全沒聽見一般,怒氣衝衝的進了自己的交易室。這天夜裏鄭朗很有些心神不定,完全不是平時看盤的狀態,不斷向外發著短信,後來還低聲接了一個電話。成天樂的耳力再好,也不可能隔著兩道門在總經理辦公室裏聽得那麼清楚,更何況客戶交易室的玻璃是雙層隔音的。
成天樂隻朦朧聽見鄭朗在電話裏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行,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現在該散場了吧,我這就過去接她!”掛完電話他就匆匆離開了交易部,在夜色中驅車不知去往何處。
成天樂有些擔心,同時也挺同情這個小夥的,心中暗道張瀟瀟是不是今天又出去陪哪位“客戶”娛樂了,卻恰好被鄭朗發現了?鄭朗自己發現了也好,總這樣被蒙在鼓裏也不是什麼好事情,成天樂也曾想過是不是暗中提醒鄭朗一下,但是這種話實在不好開口。他現在最擔憂的倒是另一件事,以鄭朗衝動的性格會不會惹出什麼禍事來、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當初鄭朗就是為了張瀟瀟打架丟掉了大學畢業證,假如現在又為她捅了什麼簍子傷了人或者被別人傷了,那就實在不值得了!成天樂瞎操心也沒用,那畢竟是鄭朗的事情,就算現在想做什麼也晚了。成天樂又想到很多人都在羨慕鄭朗的豔福不淺,假如他們知道真相的話,還會不會羨慕呢?
……
成天樂很想知道鄭朗離開交易部之後發生了什麼事,甚至忍不住想打個電話問問,鄭朗留給交易部的資料中有聯係方式。但他還是忍住了,作為這樣一家半地下的外彙交易部的工作人員,最好不要去過問客戶的個人隱私。
成總經理一直在擔心會出什麼事,第二天晚上很早就來到了交易部等著,結果等到後半夜也沒有看到鄭朗再來——難道他真的出事了?就在這時,守門的前台工作人員打來電話道:“成總,這裏有個人自稱是xx大學的領導,跑到我們這裏找一個叫鄭朗的客戶。我問了客戶服務部,鄭朗今天沒來,我們不能接待他。但是他又要求找我們這裏的領導,說是有事要談。……領導,見不見這個人?”
xx大學?不就是張瀟瀟的工作單位嘛!學校領導怎麼會跑到這裏來了,一定是昨天晚上鄭朗鬧出了什麼事。成天樂想了想在電話裏答道:“你讓他進來吧,可能與我們的客戶有關,我問問究竟是什麼事情。”
這位特殊的客人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戴著眼鏡,臉頰消瘦、額頭上的皺紋很深,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上都有很深的煙熏痕跡,神情氣質看上去很和善,目光和語氣都顯示出很精明的樣子。他自稱是xx大學的校辦主任,名叫葉知諦。
別看成天樂隻當了半個月的總經理,但架子已經有點像模像樣了,他接過這位葉主任的名片很客氣的寒暄幾句,請他在沙發坐下,並泡了一杯好茶點上煙,用的就是花總送的茶葉和蘇煙。成天樂沒有主動問他的來意,隻等著對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