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談畢明俊銷毀了幾乎所有的財務資料、而成天樂在合同以及日常業務流程中簽錯了名字,這些會給那些想起訴他的人收集證據帶來極大的麻煩,最重要的一點,成天樂與飛騰公司僅僅是雇傭關係,沒有證據證明他在職務工作上存在過失、給客戶帶來了損失。
外彙交易部並不是一個獨立法人,成天樂也不是法定代表人,所以成為共同被告、承擔連帶賠償責任於法理上不成立。就算有人起訴他,也有辦法能讓法院立案,想打贏這種官司也幾乎是不可能的。私下裏的貓膩就不多說了,假如真的能夠罔顧法律事實把這個案子告贏了,那麼花的代價也會遠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成天樂聽得連連點頭,忍不住插了一句:“那個謝宗霖可不是這麼說的。”
黃裳冷哼一聲道:“成總不會不明白他那種人想幹什麼吧,無非認為你也在這件事中私吞了客戶的資金,或者手裏有一筆非法收入,想敲詐而已。而且我也清楚,謝宗霖被你趕下車之後一定會懷恨在心,說不定會主動聯係那些客戶。同在一個圈子裏混,我太了解這個人與這種人了。”
成天樂這人很實在,又開口問了一個很實在的問題:“黃律師,假如你代理我的案子,怎麼收費啊?”
黃裳又笑了:“這種案子難度很小,像你這種情況,我一般按標的額百分之三左右收費。假如標的額非常大的話,可以談個固定費用。具體到飛騰公司的情況,可能涉及到不止一起訴訟,但我做為代理人準備的材料都是一樣的,所以後麵其他的案子,按出庭次數收費就可以了,不必再談標的額的比例……”
吳燕青聽了很多法律專業問題,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追問道:“黃裳,假如你接這個案子,到底想收成總多少錢?說出來就是了!”
黃裳一攤雙手:“假如真有人告成總的話,準備材料以及訴訟費用,我就收個固定數——五萬塊。打完第一個官司,其他的客戶也就不會告了,就算萬一還有人連續起訴成總,那我按次數收出庭費就可以了,這些到時候再說。”
成天樂一激動,差點沒把酒杯給打翻了,這個黃律師比他還實在啊,讓謝宗霖說的那麼嚴重的大案子,人家才收五萬塊錢,如果後麵還有連續訴訟的話,人家也不多加錢了,隻收每次跑腿的辛苦費。這筆錢成天樂能出得起、也願意出,他雙手端起酒杯道:“黃大律師,我謝謝你!你再多收點其實我也出得起,什麼時候付錢啊?”
黃裳也雙手端起酒杯道:“成總不必客氣!也更沒必要著急,這些都是法律上的準備,現在還沒人告您呢,給我錢幹什麼?今天隻是喝酒聊天而已,假如真出現了這樣的事,我當然願意代理您的案子,就按剛才說的辦。其實說句實話,需要擔心的根本不是這些問題,我可以肯定的告訴您——沒人會上法院去告您。”
南宮玥眨著眼睛不解的問道:“黃大律師,你怎麼能肯定沒人會去告成總呢?”
黃裳解釋道:“除非是哪個二百五受了謝宗霖那種人的挑唆,才會幹出這種沒頭腦的事情。但交易部的那些大客戶,能拿出幾百上千萬的錢去炒外彙,誰是簡單人物呢?隻要稍微谘詢一下,就知道這個官司很難打贏,就算費好大的氣力疏通關係贏了一審,也很難過得了二審、終審。退一萬步講,打贏了也執行不了,除非能把畢明俊連人帶錢抓回來,而成總是不可能去賠的。”
成天樂苦笑道:“我也賠不起啊!”
黃裳接著說道:“這不是賠得起賠不起的問題!您現在倒是要留意一件事,就怕有人想通過您找畢明俊,用道上那些手段。不論您有沒有畢明俊的線索,他們都不會讓您好過的。”
成天樂看著手中的杯子點了點頭道:“這個我清楚,也有思想準備。”
畢然、時強、南宮玥、樊師傅、吳小溪等人都有些擔憂,紛紛勸道:“成總啊,你這段時間千萬要小心些,不要往人少的地方去,出門也要警惕周圍有什麼可疑的人。警方的調查還沒結束,你處於監視居住階段,暫時不能離開蘇州,所以就得更加注意了。”這五個不知道成天樂有修為在身,他們的擔憂很正常。
吳燕青卻一擺手道:“那些上不得台麵的宵小之輩!能把成總怎麼樣?……不過呢,最近還是注意點好,咱雖然不怕、但是也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