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詠:“你一定也出手了,結果如何啊?”
郝墨很老實的答道:“我趕到時已察覺法力波動,見這個場麵也出手了,企圖不動聲色的製住那人,不料仍然不敵。我施展的是燕山宗秘法,纏住他的神識之力,讓他不能暗中控製住白菜,他若不公然展開法力激鬥,也奈何我不得。
但我也自知不是對手,於是報出了燕山宗的身份,告訴他我是燕山宗門下弟子郝墨,才把那車軒給驚走,並沒有再繼續糾纏。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情況很險啊。若是白菜一人,很可能就被那車軒製住了,幸虧有榨菜在一旁幫忙,而我又及時趕到才化解這場危機。我當時就懷疑那人也是妖修,但匆匆出手並沒有看透底細。我和車軒隻打過這麼一次交道,若不是今天成總相告,還不知他的身份姓名呢。”
歐陽海眉頭緊鎖道:“你在外麵結交草木之精,並未稟報門中尊長,若是世間論交未談及門中獨傳秘法也就罷了。可是你以燕山宗弟子的身份出手,為何事後也沒說呢?”
郝墨低下頭道:“白菜與榨菜原先並不知道我是燕山宗弟子,那次事件之後才清楚。師門有命,不得擅自在外與人糾纏爭鬥,而且這件事也沒別人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沒敢說。”
方秋詠又問道:“那白菜和榨菜呢,得知你是燕山宗弟子,後來又怎樣了?”
郝墨答道:“後來我們再沒見過麵。我和她們是在網上文藝群裏認識的,突然得知我是燕山宗弟子,估計心中也有所忌憚。再加上她們已被車軒識破了身份、受到威脅,自然是不敢再露麵了。……門中尊長也說過,在外不要無故欺壓草木之精,世間有仙家高人對此很反感,我一直記得呢。見到有別人這麼做,當然也想出手阻止,難道不對嗎?”
歐陽海的臉色微有緩和,點了點頭道:“確實是有這麼個說法,我也跟你們提過。想當年我有幸做為燕山宗弟子,參加過天下宗門齊聚的三山會。人多勢眾的大派南海派弟子曾在市井中無故欺壓一草木之精,結果場子都讓人給砸了。後來因此事還有一場頂尖高人的論道鬥法,那個場麵你們是沒看到啊,我至今心有餘悸!”
郝墨張大嘴道:“還有這回事啊?”
方方長老插話道:“當然有這麼回事,砸了南海派場子的人就是當今昆侖盟主石野,那位草木之精後來便是他的弟子丹果成,你應該也聽說過這個名字。……不說這些往事了,你出手阻止一位妖修在世間欺壓草木之精,倒也沒錯,反而符合我燕山宗弟子的行止風範,隻是事後應該說一聲。否則那妖孽銜怨報複,我們還蒙在鼓裏呢。”
這位長老說話很有講究,雖是在指出郝墨的不是,但也是在向成天樂等人暗示——車軒那封信可能是故意的、就是想栽贓給郝墨,企圖混淆視聽,讓人誤以為燕山宗弟子郝墨就是與他有勾結的“捉妖師”。
這時訾浩在元神中暗道:“成天樂,你聽明白那位方方長老的意思了嗎?他想說那封信是故意栽贓,有人企圖攪混水,把我們的追查方向引到燕山宗這邊。”
成天樂暗中答道:“我正在聽呢,差點都聽傻了,原來還有那麼多我們不了解的事情,這世上還有草木之精、世間修行各派還有什麼三山聚會、昆侖盟主。我正在琢磨呢,要不是你提醒,我還沒反應過來這茬!……但有點不對勁啊,車軒怎麼知道我們會去、又恰好留了那封信讓我們找到?”
訾浩:“那信應該不是車軒自己留的,別忘了有人暗殺車軒滅口,還在車軒的辦公室裏留了一百萬現金給你。……那封信和那盒冉遺鰭珠,應該是他們讓車軒放在家裏,就料到我們能找到。”
成天樂:“嗯,你說的很有道理,但也別著急下結論。我們先聽聽他們說的話,還有很多別的事情呢,越聽越有趣。”
幾位尊長的話不僅成天樂感興趣,燕山宗門下弟子也很感興趣,有一位很年輕的弟子插話道:“昆侖修行各派還有三山聚會,師父,我們能參加嗎?”
歐陽海笑道:“若好好修煉自然有機會,但暫時是趕不上了。天下各派聚首的三山會定在農曆辛未年,每六十年一度。上次是一九九一年,下次要等到二零五一年了。”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麻花辮說道:“郝墨道友,你自稱曾與車軒結仇,因為他在酒吧裏調戲草木之精,而你出手相助、以燕山宗弟子的身份驚走了他。……可是燕山宗各位尊長並不知此事,那白菜和榨菜誰也不認識,我們也不知真假,不知她們能否現身為你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