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市不是曠野,各種建築與行人雜亂,周峰也懂收斂神氣之法,況且他的神氣法力本身也被束縛了,跑遠點找個地方躲起來確實很難找到。艾頌揚足足搜了兩個多小時,這才無奈的放棄,周峰要跑的話恐怕早就跑遠了,於是他回到夢湖美蛙飯店向掌門稟報。
出了這樣的事,艾頌揚當然深感慚愧、說明情況領受責罰。宇文霆眉頭一皺正要喝責,白少流卻擺手道:“罷了罷了,這不是你的錯,總不能讓道友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就那麼衝進女廁所裏吧?正常人都會有那麼一愣神,周峰很有心機,算計得非常準,可惜他的心機都用在這些事情上了。”
宇文霆也滿麵慚愧道:“我聽濤山莊弟子讓諸位同道見笑了!想那周峰也跑不了,我明日回山發布江湖令,首先要追緝的就是這叛逆!”
履謙道長微微一笑道:“艾頌揚道友辛苦了,既然來了,就坐下一起吃飯吧。聽濤山莊江湖令一出,又有在座的各派聯名,周峰怎麼可能再敢冒頭?這個人在與不在已經沒區別了,等於從此消失於江湖。”
宇文霆沉著臉冷冷道:“他本還可以留下一條命,如今既做此選擇,就等於是自尋死路了!”
葉銘則說道:“那周峰自己知道回山後將是什麼下場,他並不甘心受罰,所以會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逃脫,此人不是沒有急智,可惜都用錯了地方。各派弟子修行不易,能勘破門徑者確實難得;就如在座的諸位妖修同道,開啟靈智者皆是超脫族類的莫大福緣。修行各派向來弟子難尋,此人可惜了!”
白少流則說道:“他走了也好,那史天一與王天方察覺不對若藏匿起來,恐怕難以尋找,甚至我們誰也不清楚題龍山道場的確切位置。如今周峰脫身,十有八九去找他們了,這倒不失為一條追查的線索。”
履謙道長點了點頭道:“若周峰修為已廢,他恐怕也不會再有興致去找史天一與王天方;可如今他修為未失,仍然能人所不能,而且身為聽濤山莊正傳弟子,對那兩人的用處很大,仍可能勾結互助。”
話說到這裏,成天樂忽然聽見訾浩在元神中的嘀咕道:“成天樂,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在座的這些人一個個粘上毛比猴都精,聽他們的語氣好像都不意外,難道早就知道周峰會逃走?”
成天樂暗中答道:“我倒沒想到這一點,但是也有點納悶。他們剛才說周峰逃走可能是追查史天一與王天方的線索,可現在誰也不知道周峰哪去了,還不是一樣沒線索?”
訾浩突然暗叫了一聲:“丹紫成!他不跟我們來吃飯,卻自己飛走了,說是有事情要辦,臨走時還一彈弓把周峰腦門打了個包。假如這些人早就知道周峰會逃走,那周峰從女廁所的窗戶跳出去,丹紫成在天上應該能看見。”
成天樂吃驚道:“你是說他們早就商量好了,可我們一直都在場,沒聽見大家商量啊?”
訾浩又叫道:“白少流!別忘了他也可以在元神中說話,如果暗中布置這件事,我們倆也聽不見啊。”
成天樂:“他為什麼不跟我說?而且我看了艾頌揚的反應,真不是裝出來的,應該沒有故意放走周峰的意思。”
訾浩:“嗨!你這人太老實,那周峰壞心眼又太多。你當時要是知道,說不定會讓周峰看出破綻的,既然是演戲嘛當然要演像一點,艾頌揚肯定不知情。這個宇文霆很了解周峰啊,知道他一定會溜的,否則宇文霆自己來喝什麼酒啊?他親自押周峰回去就行,我不信周峰還能跑得掉!他身為掌門就是為此事而來,卻不親自去辦,本身就不對勁啊。而那丹紫成,他倒是飯都沒吃就走了。”
成天樂:“聽你這麼一說,倒是很有道理啊!但他們怎麼知道周峰就一定能跑掉?”
訾浩分析道:“這些高人做事的風格你還沒看出來嗎?首先,周峰肯定想逃,那麼就給個機會讓他逃,但絕不是故意放他走。逃不掉的話也就算了,能逃掉的話,那周峰肯定自以為聰明,不料也早在他人的算計之中,這樣還能把史天一和王天方給找出來。高,實在是高!我是越想越佩服,這些人,咱可不是對手!”
成天樂道:“我們本來就不是對手嘛,人家不用跟我們玩什麼心眼。”
訾浩又補充道:“依我看,今天在場的隻有白少流、履謙、葉銘、宇文霆還有提前走的丹紫成知情,其他人包括押送周峰的艾頌揚都蒙在鼓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