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5、金瓔珞,秀媚蓮花座(1 / 2)

次日霞光升起時,風早已停了,遠處的雪山顯得格外美麗、周圍的草原也格外寧靜,仿佛和昨天入夜時分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成天樂站起身,習慣性的在霞光下伸了個懶腰,然後打了一套誰也叫不出什麼名字的拳,舒活一番筋骨後繼續趕路。

步行穿過星宿海,成天樂除了沿途采集知母根、偶爾找到幾片彩龍鱗之外,施展神行之法幾乎沒做任何停留,隻是入夜時分鑿建避風處定坐、修煉感悟禦神之道。兩天三夜之後,他終於到達了遠方那看似遙不可及的雪山腳下,又一次深切的感受到撲麵而來的震撼與威嚴氣息。

站在山腳下與在地平線彼端遠望的感覺不同,人往往是看不見山頂的,爬到先前視線所及的最高處,才知道這裏不過是一個坡度轉折的地方,向上仍是巍峨的雪山,仿佛永不見頂。這山根本不可能有路,走到一定高度連草木都沒有,四麵全是光禿禿的陡峭岩石,縫隙和避陰處全是冰雪痕跡。

不帶專業裝備,徒手攀登高原雪峰,路程是不能以直線來計算的,就算裝備齊全的專業登山隊,有時一段很短的距離可能都要走一天。成天樂雖是玄牝大成之妖修,但是也會累啊,在山中走走停停,每天都要尋找合適的地方調息涵養幾次,方能保持神氣繼續趕路。

成天樂是一個人來的,也沒有帶成套的登山裝備,就是憑藝高人膽大、背著包徒手爬雪山,於道陽曾告訴他一條最佳的路徑,但數百年來局部的地形地貌已經有很大的改變。在這種神秘的地方,往往會有很多神秘的事情會發生,令人感到不可思議,成天樂也碰見了。

在他登山的第二天,走到了絕壁上一處不似天然形成的平整石台,陽光下的山岩平滑如鏡,赫然刻繪著一幅度母浮雕。蓮花座上的造像以簡單的線條構勒而成,刻痕卻深入石壁七寸之深,整體畫麵極具立體感。

這幅度母像高達三丈有餘,五官秀媚,神態端莊優雅、高貴嫻靜,頭飾雲紋金環,袒露胸乳,胸前披掛著黃金纓絡,左手在胸前持手印,右手放於右膝,左腿曲坐,右腿伸展於蓮花座下。

度母像頭上的金環、胸前的纓絡,竟然是用真正的黃金嵌入山壁製成,三丈多高的度母像,僅僅是這些黃金至少就要用到上千斤吧?更令成天樂驚訝的是,這尊度母浮雕並不僅僅是造型逼真而已,以神念觀之簡直就是真真切切的端坐在那裏,體態既端莊又妖嬈、形神兼備。

它仿佛包含著一種特殊的神念心印,法力凝結於石壁,以至於千年之後來到此地的人們,見此像如見度母端坐。以成天樂的境界,此刻所能體會的隻是神念心印,還察覺不到法身寄托的玄妙。石壁上的浮雕,宛如這位度母就坐在這雪山之上,遙望著山下以及遠方的高原。

究竟是什麼人跑到這個地方鑿建這樣一座度母像,他的目的又是為什麼?如果是供人膜拜,這裏根本不可能有人來,連發現都發現不了。石壁前的平台隻有兩米多寬,站在這個位置仰頭無法看清度母像的全貌,真要是膜拜的話,應該跪在遠方的萬丈虛空中才行。

成天樂從有人煙的瑪多縣城,到達這雪峰絕壁,以他的本事都用了三天四夜,而且僅僅是趕路而已。那麼在千年之前,又是誰跑到這險絕之地,以多麼大的恒心和毅力鑿建這幾乎不可能被人發現的度母浮雕呢,這麼做的意義又何在?這是成天樂登山途中所留下的神秘疑問,隻能等到將來去慢慢參透吧。

當天夜裏,他本就想在這度母像下定坐修煉禦神之道,結果發現根本不可能,至少他目前還沒這個本事。這裏已經是海拔五千米以上的絕壁了,直接麵對高原,空空蕩蕩沒有任何阻擋,晚間的風貼著石壁掃過能把他卷到萬丈深淵裏去。

而且那度母像所包含的神念氣息看似微弱,卻綿綿浩蕩,對元神有著無處不在的隱然衝擊,除非他是專心在膜拜這尊度母、修煉與之相關的法訣,否則很難入定境。於道陽留給成天樂的路徑信息中,並沒有關於這座度母像的記載,看來他也沒有見過。

由於局部地貌的改變,比如冰川的變化影響,成天樂並沒有與當年的於道陽走完全相同的路,他隻是盡量選擇最佳的路徑、判斷著地形地貌到達那個目的地。成天樂暗記下這個地方,將來如果有可能的話,還要重新印證一番今天沒有解透的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