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高人雖然知道如何操控這座大陣、啟動和運轉之時有何玄妙,卻不清楚它怎樣才能布成。但這已經足夠了,能用就行。就像有一支槍,知道怎麼使用和保養、明白其功能原理就好,沒必要完全清楚它是如何設計與製造的。當世高人一致稱之為驚門大陣,這個名字也代表了此陣運轉的玄機。
丹果成的“故事”講完了,成天樂聽得直眨眼仍是似懂非懂。其實丹果成本人對驚門大陣的玄妙妙也很懵懂,又怎能對他萬全講明白?不懂就不懂吧,那麼多當世高人都不清楚它是如何布成的,以成天樂此刻的修為搞不明白也正常,沒必要憑空瞎琢磨。
若說那穿行世界的玄妙之門,成天樂也見識過,就是那幅神奇的畫卷。成天樂可將之融於形神中隨身攜帶,隨時隨地進入畫卷裏隻屬於他和小昭的姑蘇世界。對別人而言這個世界仿佛並不存在,但對於畫卷世界裏的人,那就是他們真真切切的世界,而隻有這件神器之主成天樂才可以自如穿行。
如今的成天樂就算在畫卷世界外,也可通過神念與小昭溝通,但還是進入畫卷世界裏交流更方便。他向丹果成拱手稱謝,告辭離去回到自己的靜室,進入畫卷世界找小昭講故事去了。他們之間有很多有趣的故事可講,也包括這幾天的經曆。而小昭這段時間正在畫卷時間裏閉關修煉,與成天樂相會歡談的時間並不多。
……
就在成天樂與史天一、張樂道、丹果成等人交談的這天夜裏,在橫斷山西部的更深處,出了貴()州境內,遠在()雲南、西()藏交界之地,落差深切千丈的瀾滄江河穀中,冷杉林覆蓋的斷崖間有一個隱秘的天然山洞,有三個人也在裏麵交談,赫然就是王天方、劉漾河與燕無歡。
劉漾河歎道:“最新傳來的消息,李逸風已被成天樂所斬,就連給他通風報信的旋極派長老蘇漁隱也被成天樂拿下,受罰廢去修為、斷緣出門。”
燕無歡:“李逸風足智多謀,但他一人怎是萬變宗的對手?別忘了那成天樂也是陰險狡詐之輩,鬥陰謀心計未免有些弄險,尤其不該在神丹會那種場合生事。事情發生在萬變宗的地盤,萬變宗定然全力追查,李逸風占不了便宜。”
劉漾河:“李逸風為報斷臂之仇,必然想盡一切辦法找成天樂的麻煩,所有要在神丹會上作文章。但他沒有料到一件事,成天樂敢與昆侖修行門派翻臉,在沒有通知旋極派的情況下,直接拿下蘇漁隱動刑審問,從而查出了他的行蹤。
李逸風死了,我們等於也失去了一個耳目,雖然如今成天樂與萬變宗的消息也沒必要通過李逸風獲知。他死的可惜啊,這個人確實很聰明,就算人不在了,其遺計仍成功引開了周峰,使我們得以從容的進入點睛小築。”
李逸風當年就認為,王天方與史天一這對師兄弟奇貨可居,控製了他們就等於控製了題龍山三百多年傳承所積累的寶藏。周峰在題龍山苦待王天方,為了防止有人在暗中監視,那麼就利用周峰去引開他人的注意力,這也是李逸風早就想好的辦法。
燕無歡說道:“直接拿下蘇漁隱、斬殺李逸風,這證明成天樂自以為萬變宗氣候已成,敢和一些小宗門起衝突了。但此人的確善於鑽營,雖開罪了旋極派,卻也盡量拉攏紫清派這樣的大宗門,既立威又找靠山啊。”
劉漾河冷笑道:“他以為殺李逸風就可為萬變宗立威了嗎?還想白得一件飛天神器!別忘了李逸風之師春村尚在昆侖仙境,傳人隕落、傳承神器遺失,這麼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聞不問。若是春村從昆侖仙境返回,與萬變宗起了什麼衝突,事態就複雜了。我如今倒希望那成天樂更加驕縱自大,敢開罪春村最好是翻臉動手,那才是我們等待的機會。”
一直沒說話的王天方此時皺眉開口道:“春村前輩代表東昆侖參加過二十年前的芒碭山之戰,昆侖各大派都會給他幾分麵子的,可是成天樂未必吃這一套,因為那時還根本沒有萬變宗呢。春村前輩雖然修為高超,但畢竟隻是一介江湖散修,以他一人之力,恐也鬥不過成天樂聚集的整個萬變宗。真要動手的話,雖可令萬變宗損失慘重,但他自己也討不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