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多年前,這裏唯一的建築是來自法國的一個貴族世家的莊園,地點就在陶宗恒的住所左近,距離隻有幾百米遠,如今已徹底變了模樣,是隔了一條街的商業區。那張古圖的比例尺很大,而沃爾夫可能在複原古地形時有偏差,結果找到了街這邊。
兩百年多前的古莊園地基下,難道會有什麼神秘的寶藏嗎?幾人剛剛有了最新的發現,街對麵就出了狀況。這天他們正坐在家裏研究古圖以確認最後的結論,突然聽見遠處傳來機器的轟鳴聲。陶宗恒走到陽台上一看,街對麵竟然正在拆除商建,有三台大功率液壓拆除機正在奮力工作中。隻隔了一條街而已,巨大的噪音與震動令人的心跳仿佛都變得不規律。
陶宗恒趕忙向鄰居們打聽,才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這段時間陶宗恒在調查沃爾夫的妖修團夥,反而忽略了近在咫尺的事情。街對麵的商業區不久前被某財團收購了,據說是要搞裝修改建,以更好的服務社區。
改建裝修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以前一直是靜悄悄的,今天怎麼突然拆起房子來了?按照當地相關法規,三台這樣的拆除機同時在居民區中工作不是允許的,別說樓體的震動,就連噪音都讓人受不了啊。成天樂坐在屋中,能感覺到窗戶玻璃在顫動,這一切是突然發生的。
其實不用走到陽台上,這麼近距離內發生的事情,成天樂自可感應得清清楚楚。陶宗恒回到屋中麵色陰沉,幾人心中都有一個疑問——怎會這麼巧?那拆除工地的範圍,包括街對麵的電影院及幾十戶商家還有一座賓館,恰恰就在他們剛剛確定的古莊園遺址上!
沃爾夫找錯了地方,難道另一夥勢力也見過那幅古圖或者知道更多的內幕,恰好找對了嗎?可他們為何又要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好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將那片商業區給拆除了。沈四寶皺眉道:“這會不會是巧合呢?”
陶宗恒:“巧合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事有反常必為妖。”
開發改造那一片商業區,確實有利可圖,近幾十年來,因為世界各地的移民和僑民聚集,這裏的人氣越來越旺,早先是很多投資移民,後來也有不少技術移民。有人氣便有商機,將那片地盤改造成更現代、麵積更大的商業區,當然有豐厚的利潤,隻是想搞定手續很不容易。
但陶宗恒所說的事有反常,並非僅指所拆遷改造的地點,也是指罕見的施工速度。生活在當代中國的人,也許對幹淨利索的拆遷改造早已習以為常,隻要把釘子戶的問題解決了,一片老建築很快就能移為平地,按照嶄新的規劃,新的建築群在短時間內就會拔地而起。
可是在世界上其他很多地方的情況完全不是這樣,哪怕新修一條路都得由各方麵扯皮很久,可能十幾年都落實不了,就算最終動工了,施工的速度那也是相當的慢。而且這裏的人工費用很貴,大概是悠閑和懶散習慣了,很少有人願意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有那個精力,還不如去搞健身鍛煉揮灑汗水呢。
可是街對麵的那片建築說拆就拆,效率竟然這麼高,在這個地方顯然是反常了。
幾人在屋中討論的時候,周圍的居民已經不斷在打投訴電話,警察來了,然後又走了,施工卻並沒有停止。因為施工方有政府頒發的許可證,谘詢市府相關部門,警方得到的也是允許開工的肯定回答,當然就沒法再處理。
陶宗恒也接了好幾個電話,然後說道:“很抱歉,我還是這裏的業主委員會主席,有些事情要處理,諸位先請自便吧。”
陶宗恒召集業主代表們開會去了,成天樂等人則靜觀其變,而街對麵的施工一直沒有停下。就在這幾天,這片街區的居民不斷的向市府投訴,卻全無結果,這讓沈四寶和成天樂也覺得很納悶。
但是在加拿大這種地方,各種各樣的抗議活動很常見,隻要向市府部門備案、按照規定組織就行。比如抗議有人虐待動物、不用專門的飼料喂養寵物;還有人抗議同性行為受到約束、在公共場合親熱遭受了白眼;更有人抗議人類的航天器破壞了火星上的安寧……如此等等,總之五花八門。
陶宗恒便組織周圍的業主打出標語與橫幅,在各家的陽台上,還有那片工地的周圍舉行了抗議示威活動,並在路口發送抗議傳單。他們的標語也有特點,主要的口號是——我們有權利在自己家中像人類一樣生活;我們有權利在自己的住宅中安全的存在;我們有權利拒絕任何的威脅享受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