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6、有來處因能證我,由所遇成以為人(1 / 2)

幾年前,有一位社會學家經過好幾年的調查,終於公開揭露了一位名叫巴普納達的靈修大師涉嫌性侵幼女、威脅與綁架、謀奪財產並謀殺等種種罪行。那位自稱是印度教的靈修大師,是美國籍的印度裔移民後代,他出生在美國,曾在印度活動過很長時間,然後帶著一批追隨者又來到美國,建立了一個靈修組織。

巴普納達遭受這些指控後,也曾接受過調查,但最終卻不了了之。一方麵是因為這個靈修組織的精神控製十分嚴密,控方找不到足夠的證人上法庭;另一方麵也與美國的司法製度有關,巴普納達可以花重金聘請龐大的律師團,以嫻熟的司法技巧將訴訟程序無限期的拖延,並將控方的訴訟成本推高到難以接受的程度,最終隻能選擇庭外和解。

當年這個“案子”發生在鹽湖城,而這位巴普納達大師據報道就在特羅拉多高原上購買了一片土地、建造了一座私人莊園。信徒們加入這個靈修組織,不僅要放棄原先的身份和財產,而且要將一切虔誠的奉獻給神,以“得到靈魂的安慰、尋求生命真正的歸宿”。加入這個組織的不僅有印度教信徒,後來還包括很多美國本土白人。

這些人的目的,剛開始可能隻是出自對東方神秘學的向往與好奇,渴望在現代文明社會中尋求內心的寄托,但後來卻身陷其中。來到這裏之前,陶宗恒曾調查過附近的各種情況,巴普納達建立的莊園離此處不算太遠。

所謂不遠其實還有好一段距離,尤其是在這種高原上,幾十公裏就相當於另一個世界了,但成天樂與小韶在高空上卻遠遠的看見了那座莊園。

沈四寶皺眉道:“這麼誇張!後來就沒人管了?他們一直在活動,還一直有人加入?”

陶宗恒搖頭歎息道:“四寶,你常年生活在中國,但這裏的情況不一樣。你早已習以為常的很多想法和觀念,這些人是不知道的。你也見過雲少閑那夥人幹的事情,他們還要披上一件弘揚佛法的外衣,否則不會被人們認可與接受。大家對怪力亂神的態度如此,曆史上也有過太多的教訓。

可是世界上的很多地方,盡管已經是現代文明社會,卻缺乏你所熟悉的一切。有人就是直接以神的麵目出現,他們談的就是怪力亂神,在你看來,這或許與原始時代的巫蠱沒什麼區別。但很多人並不是你我,他們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反而更好奇的去追隨。”

沈四寶點了點頭道:“陶哥,你這麼一說,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涉及到一個“我是誰”的問題,比如生活在當代社會的人,與幾千年前的蠻荒土著有什麼區別?我們看待事物的智慧從何而來?

可能生活在今天的很多人,有意無意的忽略了一些事。哪怕我們在日常生活中隨意使用的某個成語,都可能包含著很多前人智慧沉澱與思考總結的精華,而我們如今可以不經曆當初的過程,很直接的去運用,並以之判斷和分析所遇到的事物。

但這世上並非所有人都是如此,大家所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樣的。就像成總身為一代妖宗,他為何要給那些妖物留下指引?這就是從混沌走向清明、告別蒙昧學會思考的過程,其實人們一直在學習怎麼看待這個世界,同時也意味著生活在怎樣一個世界中。”

以修為論,沈四寶是四人中最低的,但另一方麵,他也是讀書最多的,世俗中的有些事情,他可能看得更深刻。

得知了這樣一件事,當天夜裏,成天樂對遠處的那個莊園就更感興趣了,俯瞰幽沈(?)的穀壑時,總是時不時的望著那莊園的方向。距離太遠了,即便以他的靈覺和敏銳的五感,也難以發現什麼動靜。

日出之前,天光還沒有完全放亮,莊園中的人們就紛紛走出了房舍,聚集在廣場上,仿佛又在舉行每天固定的儀式。小韶悄然問道:“傻樂,你要去看看嗎?”

成天樂嗬嗬一笑:“我正這麼想呢。”

他悄然降下雲端,向著東方越飛越低,緩緩接近了那座莊園。小韶提醒道:“不要靠得太近,也不要到在他們的正上方。我感應到一種不好形容的氣息,既源自他們又不像是他們所發出,總之很詭異,那裏說不定有什麼強大的存在。”

成天樂在數百米的高空、一公裏之外的地方停住了身形,假如是一隻鷹,眼睛已能夠看清楚那邊的很多東西。而成天樂如今知覺之敏銳,已經遠遠超過世上很多強大的妖物,他不僅能看見那些人,還能夠感應到他們的生機律動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