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自我,跋扈易怒,蘇琳想著上次阿德爾在酒館裏的表現出來的心性,冷不丁地對上阿德爾陰鶩的眼神,眉頭微皺,暗自敲響警鍾,片刻現出身影,掃了眼阿德爾不整齊的衣衫下露出的沾著藤蔓小刺的白皙胸腹,又瞧了眼對方腳邊迅速萎靡的紅藤,道:“有事嗎?”
“是你。”阿德爾記得對方是幾天前連煦在一家酒館追求失敗的氣質小美女,不是同路來的那波敵人,神色略緩和,注意到對方的視線,他低頭一看,連忙魔力微轉崩掉身上的小刺,忍下疼痛,快速伸手合攏衣服,又從儲物空間裏拿了條腰帶係上,拍了拍衣擺,心裏有些尷尬,麵上陰沉,道:“你叫什麼?”
蘇琳皺了下眉頭,緩聲道:“我叫蘇琳,你呢?”
“我是阿德爾,你在這裏做什麼?”
“接了點傭兵任務,剛完成,正準備回城。”
“是嗎,我還要去一趟深山裏,那,就此別過。”
“再見。”蘇琳點了下頭,率先抬腳,用上輕功,身形如影,順著下山的路行去,眨眼沒了蹤影。
阿德爾關注著四周,直感知不到了蘇琳的氣息,臉上的陰冷蕩然無存,翻手施展數個火球燒幹淨了身旁的紅藤,快步離開,走到一處山洞裏,找到蜷坐在洞內深處地上的阿幽,把紅藤神珠遞過去,看著阿幽破爛的衣服和傷勢,想起阿幽之前為了得到寶物連他和她自己都能犧牲掉的狠毒舉動,心底發寒,眸色再次沉鬱陰寒。
阿幽身上傷口頗多,藍色的血液浸透了大片衣服布條,小臉白裏透青,神色幽深難辨,她顫著手接過紅色珠子一口咬碎吞下,雙手抱著膝蓋,哆嗦個不停,極為可憐的樣子,聲音低弱惹人憐惜。“阿德爾……我好疼。”
“錦珊魔草未經熬煉提取直接吃掉,就算有幻魂血藤珠解毒,你的腸子也會被魔草裏的部分毒性穿破,能不疼嗎?”阿德爾聞言,臉色陰沉下去,森冷地笑了笑,見阿幽淒楚地縮成一團,心裏火光更大,陰怒殘忍道:“你心心念念改變體質、成為能正常行走在大陸上的‘人’,如今願望達成,以後不要再纏上我,不然,不用連煦幫我招呼你,我會親自讓人把你重送進奴隸市場。”
“不!阿德爾,我錯了!”阿幽猛然扭頭看向阿德爾,幹脆利落地認錯,精致的小臉上露出驚恐,顧不得身上的劇痛,轉身跌到在地上,細白帶血跡的雙手緊緊扯住阿德爾的衣褲,柔弱低怯道:“你不能不要我,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隻是不能錯過成熟的錦珊魔草……”
“嗬!”阿德爾聽到阿幽的話,恨得牙齦咬出鐵鏽鹹味,半響,一腳踹開阿幽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山洞,她不能錯過剛成熟的錦珊魔草,所以就可以把毫無準備和防備的他推向魔草的守護者——九色玉蛛、借以爭取時間摘得魔草?他隻是剛練氣境中期的小魔修士,九色玉蛛卻是三階中品(結丹境中期)的魔獸,若非他毅然決斷狠得下心徹底耗掉老祖宗給的護身寶物,別說被九色玉蛛咬掉一截手臂,便是整個人都被九色玉蛛咬爛、恐怕也逃不出九色玉蛛的追擊。
出了山洞,他望了眼四周的環境,想起那截手臂和胳膊被咬斷以及斷肢重長的巨痛,心如刀絞亦如死灰,聽得後麵女子淒淒切切的呼喚與解釋,隻覺得可笑又可悲,當初在廉鎮他借著連煦製造的事故、把她賣給那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後,就不該因她的哀求哭訴而把她重新帶到身邊,悲恨交加的滋味真不好受,更難受的是他到被阿幽推到九色玉蛛嘴裏了,依舊沒辦法看著她吞食魔草而亡命,還費盡心思地去找救她的方法。
用連煦的話,真是賤。
可是他也不想這樣的。
蘇琳回到蘭默城濘華傭兵工會,交了任務品拿到傭金,問了問她發布的查探連驚玨的任務進度,接待員說有人接任務但還沒有消息反饋回來,她想了想,先去了濘華大商行拿出綠魔晶卡用九折的價格買了一把一階上品的木係魔刀收進空間裏,而後去了伊恬小商行,問起連驚玨,林掌櫃搖頭表示他家少爺尚未露麵,兩個答案她心裏發悶狠意更盛,四掃了幾眼商行裏的情況,閉了閉眼,抬腳回了學院,剛進門,空間裏的紅魔晶卡亮起,拿出來看了眼,晶卡表麵跳出幾行字:‘各樓樓長注意,教執們篩選好的學徒任務,從今天起,每七天發布1000個任務,具體詳情,請各樓樓長到執事樓谘詢教執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