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醒了!”
貂蟬坐起,麵上帶著淚痕和疲憊,但依舊美麗動人。
莊嚴沉默了。
他真心的疼愛貂蟬,甚至願意為她而死,而貂蟬卻利用自己。
莊嚴心中立刻爆發了憤怒,坐起抽出配刀,就欲動手。
貂蟬穩坐不動,梨花帶雨道:“我見夫君奄奄一息,就把飯菜咬碎了喂你!如果夫君想殺我,就動手吧。”
說完,貂蟬低頭輕哭,淚水滴落。
“啪!啪!”
兩滴眼淚打在地上,在安靜的牢房內異常清晰,如同敲打在莊嚴的心頭!
莊嚴一手舉刀,他下不去手了!
如此英雄人物,怎能對不還手的女子下刀,何況這是莊嚴心中的最愛——貂蟬!
“唉!”
莊嚴歎氣,把刀插了回去。
“我不會殺你,既然兩軍交戰,無所不用其極,我輸得心服口服。越風已經把你許配給我,做我的夫人。但是你之前虛情假意,我該如何是好?”
貂蟬抬頭道:“我乃真心!”
莊嚴輕撫刀鞘,沉默不語。
半晌後,莊嚴似乎下定決心道:“算了!算了!既然如此,你就做我的夫人吧!讓你離開我又不忍,想一想都覺得活著沒趣。不如就像越風所說,我們遠走北疆,做一世夫妻吧!”
“我本英雄笑紅塵,兩剪倩影不軍戎!”莊嚴沉吟道。
“夫君~”
貂蟬感動的無以複加,自己如此欺騙夫君,居然還能被原諒!她激動的撲了上去,抱住莊嚴親個不停。
莊嚴本手足無措,就像不認識的陌生女人撲上來。
片刻之後,他知道貂蟬真心不假。
如果為假,現在再騙又能得到什麼呢?北疆牧馬多得幾杯馬奶喝麼?
貂蟬窩在莊嚴懷中哭道:“妾心永無二,為君忘恩情!”
刹那,莊嚴感覺天下離自己遠去,豪情遠去了,榮耀遠去了,義父遠去了。
心中僅留柔情!
過了許久,莊嚴抱著貂蟬,貂蟬開心的笑。
莊嚴道:“夫人,你欠著越風恩情麼?即便傾心與我,依舊為了他計奪虎牢?”
貂蟬知道莊嚴已放下天下,談起此事全無置身事內的語氣。
“他是個好人,僅此而已。我少時喪母,由父養大,莊生入京之時殺我父親,又欲奪我當妾,我與其有不共戴天之仇。多虧我父從小待我如男,教我武藝兵法,智計謀略,我成年之時已遠勝乃父。”
貂蟬美目遠望,若似看見過去,而她從未提起往事,莊嚴首次聽到,靜靜無言。
“雖枯燥,那卻是我一生最快樂的日子。之後就是噩夢,我初長成,因年少貌美,從不出府。莊生掌控趙之幼帝時,入我家,逼乃父從之,我不幸被莊生看到了。”
莊生輕撫貂蟬秀發,心生愛憐。
貂蟬婉婉道:“他欲納我為妾,第二日即上門求親,我父知一入侯門深似海,稱願事事服從莊生,此事可免!”
莊嚴道:“義父不會答應的。”
貂蟬狠狠道:“正是!莊生惱怒,當夜襲殺府邸,我父為救我而死!我險死逃脫躲入叔叔家,叔叔送我出京城,一路喬裝改名貂蟬,西出虎牢,入秦州。”
莊嚴歎氣道:“唉~義父他~”
貂蟬接著道:“那時聯軍失利,已從虎牢退去,你為虎牢之將。我曾遠望夫君,心有好感。但知你為莊生義子後,發誓殺你,讓莊生心痛!”
莊嚴苦笑道:“原來如此!”
貂蟬道:“我入秦州南鄉村隱居,直至越風平定秦州。其誌向遠大,頻出奇招妙計,頗得人心,民稱其為明主。我身在鄉村,也知天下大勢,越風如平西州,必取莊生,遂投入秦州軍靡下。”
莊嚴正色道:“越風確實厲害,我不如他。”
貂蟬接著說:“我才貌皆佳,在秦州府隻待月餘,常輕紗蒙麵,也隨虞姬進入州府,遠遠見過幾次越風。半年之後,他果然西征,我主動要求駐守京師,不過幾月,我憑借無上容貌,長袖善舞,成為了京師數一數二交際名人。
莊嚴問道:“之後是真的?”
貂蟬道:“真的!我又被莊生盯上,不得不來到虎牢。而任務恰好如此,何樂不為。我開始假意傾心與你,但短短相處,我對你改觀大變。”
莊嚴道:“夫人為何不殺我?”
“你雖莊生義子,卻英雄了得!我幾次欲下殺手,又想起越風之使命,忍住了。”
貂蟬麵有紅潤,道:“我心漸許,非君不嫁!哪怕一月溫情,終生不悔!”
莊嚴緊緊摟住貂蟬,問道:“夫人,你還想報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