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尉遲金蓮,生於帝王之家,是幸運,也是不幸。om
至我記事時起,我便知道自己是大秦帝國的公主,這是無法改變的命運。
比我大了十二歲的哥哥很好,好到了走到哪裏都帶著我。
去花園裏的池塘摸魚時,我給哥哥打下手;哥哥偷偷的在父親睡覺時往他臉上畫畫,我當時正充滿興奮的望風;練武的時候,哥哥也從來都是讓著我三分,雖然我們完全沒有平等對打的可能。
他可是大了我十二歲!
但有一天,我也記不清具體是何ri,一切都變了。
變化來自父親!
父親開始忙碌起來,終ri板著臉,而他以前從未有過發怒,隨時都帶著笑意。
哥哥再也不敢與父皇開玩笑。
對了,我們也必須改變稱呼,否則父皇會生氣。
哥哥二十歲那年,他開始被父皇帶在了身邊,從此隻剩下我一個人獨自遊蕩。
碩大的蜂巢府全是人,我為何感到如此孤獨寂寞?
護衛變的冷峻,各種行為被禁止:不許爬山,不許入密室,不許出蜂巢府後院,不許與護衛交談。
種種不許,是在防著誰?
我麼?
哥哥也變了,他的眼中開始流露出對權力和yu望的貪yu,每次我問他與父皇每ri做什麼,都是一句你還不懂的敷衍。
我沒有朋友。
除了一個人,他隻來過兩次,但我記得他的容貌和聲音。他很愛笑,有些邪邪的感覺,我記得他的名字:武嶽峰!
之後,十分詭異的事發生了。
一向健康,武功高的離譜的父皇居然中年早逝!
跪在靈堂之中,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心中卻有一絲絲的喜悅,我想不明白。
唉,也許爹的靈魂被人偷走,隻有死才能讓他找到吧!
當時我是如此安慰自己的,否則我會瘋的。
哥哥做了大秦皇帝,秦國也變了。
十五歲的生ri就是昨天。
我也變了,變的內心強大無比,變的喜歡用淘氣偽裝對某些人的厭惡,喜歡用惡作劇發泄不滿。
而在生ri宴上,我拚了命的喝酒,用力的喝,直到喝多後可以光明正大的發酒瘋!
我成功了!
生ri宴被我攪的不歡而散,眾多來客訕訕而歸,而哥哥看我的目光有些異樣。
我又錯了,應叫他皇兄!
被護衛強行拉回寢宮的我躺在床上後,酒意其實並不濃,但護衛並不知道,他們被我肆意的呼喊驚呆了,全部退了出去。
我當時在喊老娘要喝酒!我為何如此呢?看來也許是酒意濃,瘋意濃。
嘎吱一聲,門輕輕的被推開了。
我的寢宮很大,屏風擋著門,我靜靜的趴在床上,觀望是誰這麼大膽。
腳步聲響起,原來是哥哥。
不,是皇兄!
皇兄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惱怒,難道是多年的為帝生涯已經讓他喜怒不形於se,還是對我又生了孩童時期的愛憐。
我希望是後者。
哥哥靜靜的走到椅子邊坐下,他緊緊的盯著我,眼中意味我看不懂。
他說了一句話,然後就走了過來。
然後?
然後我便躺在陌生的大秦軍政學院中!
現在,溫暖的被窩卻擋不住我心中的寒意。
哥哥到底說了什麼,之後又發生了什麼,為何我記不住了?
該死!
為何武嶽峰說昨夜的我自己脫去衣衫,為何住在一起的幾個女官也稱如此。
她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唉!
記憶是如此不可靠,為何我不忘了過往的一切,那便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對了,是不是離開這裏呢?
不,這裏有武嶽峰,且我厭煩蜂巢府,絕不想在那裏再留一秒。
我應去找武嶽峰問個清楚,至少也可以請教武媚娘,這三年來發生了什麼事!
對,說做就做。
提起衣服,我輕輕撫摸了一下胸膛,感覺有些過於挺拔,沉甸甸的十分累贅!
看來武嶽峰是對的,我確實失憶了。但找回來失去的東西很重要,人生不可以有空白,否則活著便少了許多趣味。
樓梯嘎吱作響。
女官都圍坐在一樓,其中一個女官盯著我看。
她叫什麼呢,我想不起來。
金蓮小姐,你醒了啊,頭還痛麼?
女官笑的很美麗,但我心中隱約有些惱怒的感覺,這絕不是我真實的想法。
嗯,不痛了,多謝姐姐關心。我輕聲答道,出門在外,必要的禮貌能換來十分的方便,我懂。
女官居然誠惶誠恐,全部站了起來,其中一人道:金蓮小姐有何吩咐?
我已在樓上梳洗完畢,而成年女子可選披散秀發,已婚女子才需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