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他去玩了摩天輪,過山車,又去了恐怖屋,晚上還吃了西餐,當然都是他買單。
其實我還是第一次這樣玩兒呢,平時看著那些瘋狂尖叫的人都覺得可怕。可是一個人有害怕去,總想找一個人和我一起去,這樣似乎會安心一些,可是一直沒有機會。
那天走到遊樂園外麵,莫名其妙的心血來潮,帶著他就往過山車上跑。上去之前他還問我想好了沒有,我坐在車裏說當然想好了。他還在站在外麵,咽了口唾沫。我問他該不會是害怕了吧。,他故作輕鬆的說怎麼會,然後慢慢的吞吞的坐在我旁邊。
坐在過山車上的確有夠讓人瘋狂的,隻感覺心一會兒跑到了上麵,頂到嗓子眼兒了。感覺又突然一沉,掉到了下麵。坐在車上,連耳邊的風都是呼呼作響,隻聽到大家的尖叫聲,是暗中極其尖利的叫喊聲。好吧,我承認,我也在其內,事後想想真覺得還蠻爽的,從來都沒像這麼玩過。
剛從車上下來,他就衝出去衛生間吐了,然後不一會兒就拿出紙巾擦擦嘴裝作沒事兒的樣子,問我接下來又到哪兒玩啊,我心想真是一個堅強的家夥,我說,“陪我玩不用這麼玩命的。”
他麵露欣慰的說,“難得你也知道。”問我接下來到哪兒玩啊。我轉頭就看到身後的恐怖屋,我說就去那裏吧。他一愣,我輕蔑的說,“你該不會是害怕了吧?”
他笑著說,“哪有的事兒。”於是我拉著他就往裏麵走。
他確實有夠堅強的,剛才還在過山車上尖叫的他,居然走在恐怖屋裏一點事兒都沒有。幾次我看見一張帶著血的恐怖的臉就想尖叫,尤其是走到一個漆黑的拱巷,一個身著白色的人突然垂下來,雙手搖擺,仿佛兩條布一樣綿軟無力,頭發是那種“向下式殺馬特”,還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的手,慘白的雙手指泛著幽綠。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嚇得站在原地一定不敢動。沒想到他居然還耍趣的走上去,捏捏那張慘白的臉,問我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一邊捏還一邊說,手感有點軟軟的,不過沒有溫度,有點兒像橡膠,應該是假的吧。
我聽見他這麼說,壯著膽子走上前去,伸手捏捏那張臉,完全不顧麵具底下那人的感受。我捏著說,“咦?好像是橡膠的,不過作得還滿逼真的。”
我們兩個捏著,那“家夥”突然發話了,“你們要不要這樣,人家掙點錢容易麼!可沒說過可以隨便捏臉的!”
我聽見他這麼說,和他急匆匆的就跑了,捂著嘴和偷偷、的笑。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手挽在了他的手臂上,雖然我發現了這個,卻沒有鬆開的意思,畢竟心裏還是很害怕的,身邊有一個人總覺得要安穩的許多。
這裏的氣氛實在詭異,昏暗的光線,破舊的房屋,還有那些發黃的座椅,稍不留神就說不定可以看到一個半個的斷肢殘臂出現在腳下,弄得猝不及防。
從進門開始,懸著的心就沒放下過,不過經曆了剛才那麼一出,也沒覺得又多可怕了,然而有種耍趣的興致,然後和他討論一下這個斷手是怎麼做出來的,那個屍斑是用什麼畫上去的,像是一個醫生在研究病人的五髒。
不知走了多久,來到一個房間前,他問我猜猜裏麵會看到什麼,我說該不會又是什麼趴在地上,或著倒在地上的假屍吧,他說有可能哦。接著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他摸出手機,微向前探尋一番,手機燈光照到的地方,我隱約的看到了些東西,地上好像破了一個大坑,周圍牆上的白色瓷磚濺滿了黑色的血滴。我們王建走了幾步,細看一下,地上的大坑分明就是一個血池,血池裏盛滿了深紅的血,一個小孩子垂著頭,就在我們走進打算走進一點觀察仔細的時候,那小孩兒的頭突然抬起來看向我們,而我們離她不幾步遠,幾雙眼眼睛相對。就是那一刻,把我們倆都嚇得夠嗆。
我初次進這裏,多半兒隻是帶個好奇,因為我想知道裏麵到底是什麼樣的,現在我連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多呆。我拉著他飛快的往外麵跑,沿路經過的地方,那些斷肢什麼的,還有躺在座子上的人,被剛才那麼一鬧,現在看來也變得異常的可怕,我尖叫著,眼淚都快嚇出來了。
最後我們快要跑出去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垂下來,我又被這麼突然的一嚇嗎,給嚇得不輕。不過看到他“殺馬特式後腦勺”,我明白過來,就是開始我們見到的那個人嘛,我倆還捏過他的臉,現在看來竟無比的親切。
我對著他的後腦勺說,“嘿,哥們兒,你還在這裏呢,看到你,我就放心了。”我捂著胸口說。
掛著的那家夥聽到我的聲音,估計是想確認一下,努力的想將懸掛的身體扭過來,隻見他試了幾次沒有成功,笨拙的身體在空中扭來扭去,我實在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