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張楓很快樂,至少是他在贏了哥哥第七局之後。
咖啡店裏放著一首浪漫的曲調,張楓笑著喝了口玫瑰花茶,“嘿,墨然,怎麼樣,你又輸了?”
哥哥拍拍腦袋,“真沒想到,一不注意又讓你給贏了,以前你老是輸給我,現在怎麼下不過你了,想贏一局都那麼難。”
張楓說:“沒事兒,不服氣咱再來。”
兩人又擺開來,“對了,”哥哥問,“你最近有覃超他們的消息麼?”
張楓一邊下著一邊說,你還不知道啊,覃超要結婚了,上次他來我這裏說是來躲兩天,想清靜一下。
“哦?是麼!”
“人家現在可是大忙人了,這不,出了第三張專輯,一下子大賣,成了名副其實的名人啊,天天被記者還有一幫小姑娘們圍追堵截,陳宇那個累啊,時不時的就有個女生衝上去當場就要給他生猴子,於是就帶著他媳婦兒跑我這兒了。”張楓往往櫃台那邊的音響,“這不就他的歌麼?”
哥哥聽著,饒有興味的點點頭,“嗯,還不錯,不過和他的風格不像啊,輕快了不少。”
哥哥正說著,一晃神被張楓抽掉一個“車”,張楓樂嗬嗬的說,還不是你那個時候沒事兒給人家寫得那詞裏,動不動就來點兒小憂鬱什麼的,現在換了人,可不就風格變了嘛。
“是啊,少年不識愁滋味啊!”
“那你現在是識盡愁滋味啦,”張楓說著,“墨然,好好下,不然你又輸了。”
哥哥笑了笑說:“是啊,算是識盡了吧,不過放心,這把你贏不了。”
張楓看著棋盤上,他的“大將”們都在,哥哥的已經被衝得七零八落,想也不可能輸。
“對了,覃超上次來給我了兩張請帖,要我帶給你一張,人家要結婚了,我還說你不來,我就要去找你呢。”
“是麼?這是跟誰啊,陳江麗?他不是一直都躲著她嘛!”
“可不就是嘛,估計是躲不掉了,不過這事兒啊還要謝謝陳宇,”張楓說著不禁朝四周拜了三拜,“大哥,別介意啊。”
哥哥聽得一頭霧水,這跟陳宇什麼事啊。
事情還得從幾個月前說起,陳宇和他第二任女朋友分手,那時候大家都說陳宇花心,可是誰知道,他隻有過兩個女朋友。
陳宇家裏人給他找了一個“未來老婆”,是政府高層的女兒,叫他過幾天去看看他“老婆”,見見嶽父嶽母,稍明白事兒的就知道那是經濟和政治聯姻,陳宇又不是傻子。
陳宇一聲冷笑,對著他媽,也不是能算是他媽,是他後媽。陳宇對她甩下一句:“你找你老公去結吧,我不介意有個弟弟妹妹。”
陳宇他爸一聽就來了氣,二話不說就給陳宇扇了個溜圓,“你這逆子!怎麼對你媽說話的,你眼裏還有我們這個父母麼?”
陳宇舌頭撐了撐左臉,“你們算是我哪門子父母啊,從小到大除了錢你給過我什麼?現在連一個完整的家都不能給我,我為什麼要叫你們一聲爸媽啊,你給我個理由,如果沒有,請不要幹涉我的事!”
陳父說:“我知道你恨我趕走了你媽,但是我也給了她足夠讓他好好的過完下半輩子的錢,她還有什麼不能滿足的!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陳宇說:“是啊,那我呢?你打算給我多少才趕我走,跟我媽一樣。不過沒關係,現在我一分都不要了。”陳宇說著一把抓起他“後媽”的手,冷笑著看著陳父,“就這種女人,還當我媽呢,做我女朋友我都嫌太小了,真不知道你花了多少錢弄到手的,怎麼樣,什麼時候也給我找一個消遣一下啊。”
那女人聽到陳宇這麼說,生氣的一巴掌就要扇過去,陳宇抓住那女人的手,幾乎把那女人手掐出淤痕,惡狠狠的看著她:“你這賤女人!我不管你給老頭子灌了什麼迷藥,讓他連家都不要了,要你這麼個蠢東西。但現在你可以放心,這些全都是你的了!要的話,你就通通拿走好了!”
那女人的手在陳宇的手心裏被攥得生疼,陳宇一拳頭擊向那女人身邊的酒櫃,酒櫃被硬生生的打出一個大窟窿。
那女人顯然被陳宇的舉動給驚呆了,瞪大了眼睛良久回不過神來。
陳宇走出門外,不顧身後暴跳如雷的叫喊。
那天陳宇估計是心情壞到了極點,一個人在酒吧裏喝悶酒。他現任的女朋友也是在這個酒吧認識的,或許是一個人久了也會寂寞吧,也或許是年齡到了某個階段就應該有個女朋友吧,於是陳宇身邊就有個這個女孩兒。說實話,陳宇打心底不喜歡這個女孩,精致的麵容下無不透露出庸俗的時尚氣息,可這就是一個庸俗物質的社會,他也隻是庸人自擾罷了。那女孩除了會找陳宇要錢,逛街購物,什麼也不會,他們隻是名義上是情侶,除了這個也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