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願意啊,我一個人對付他們好幾個,打得我渾身都是傷。早知道,以後叫保鏢跟著,省得我吃虧。”少宰一麵說,一麵揉著肩膀。
方箏停住腳步,“不能打就別打,誰叫你硬充好漢!”他哪裏是打架的料子,身手還不及她好。隨即語氣軟下來,關心地問:“傷到哪兒了,我看看。”
少宰捋起袖子,露出一臂青痕,委屈地說:“看,這兒,還有這兒,都是青的。”
方箏心底泛起絲絲心疼,轉念一想,都是他多情惹來的苦頭,怨得了誰。她沒好氣的在上麵又多給他留下一塊青痕,“活該,誰叫你四處惹事,這就是教訓。”
他疼得哇哇大叫:“幹嘛你,不同情我算了,還害我一把。”
方箏輕鬆的把書包往背包一甩,書包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落到身後,“好了,別抱怨了,走吧。”
自從學生會把監管少宰的任務全權交給方箏管理後,少宰果然收斂許多,每天按時到校上課,放學從不早走。學生會幹事對方箏的手段簡直刮目相看,都認為把闊少爺少宰交給方箏調教是最好的方法。少宰之所以這樣,全因上次的事長了記性。一次他提前蹺課,正被方箏堵在校門口,她二話不說,帶他來到校外練習空手道的道館裏,狠狠摔打一番。
少宰終於明白一件事,方箏不好惹!
在追求方箏方麵,為了不給外人可乘之機,少宰天天緊盯著她,一經發現有對手的身影出現,他馬上適時跟上去,搶先拉走方箏。他針對的不隻是汪洋一個人,所有意圖追求方箏的男生全被少宰的手下用各種手段逼退回去,他們有怒不敢言。這一切方箏都被蒙在鼓裏,全然不知情。日子依舊這樣過著,少宰的心情卻一天比一天好,儼然以方箏的男友自居。
學生會遞交的學生遠足考察計劃被批準下來,到了這一天,乘載五十人的兩輛校車到達了目的地,塔羅湖地區,一個有名的自然風景區。大部分學生們歡呼著下了車,興奮的四下打量這三麵環山,湖光山色的自然風光。也有部分人那些貴族子弟則一臉無趣的坐在車上不肯下來。他們是被少宰硬拉來的,看著少宰一臉開心笑容,陳柏高沒好氣地說:“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啊。”
少宰喜滋滋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追出車外。
走下汽車的方箏被眼前的優秀景致所吸引,眼眸中閃爍著驚歎的目光,深吸了口氣說道:“好漂亮!”轉頭對跟在她身後的少宰粲然一笑,“你覺得呢?”
少宰著迷的目光在她帥氣的臉龐上巡視,點著頭,言不由衷的附和道:“嗯,好漂亮!”
方箏聽出他的話與自己所指不是同一事物,扭頭裝聽不到,舉起掛在頸上的相機開始采集風景。少宰得意的笑了笑,雙手插在口袋裏隨著光明四處走動,“真是高興,汪洋那家夥居然沒有來,這樣一來,旅遊少了幾分樂趣啊。”他故作遺憾地說道。
他們來到接近河邊的地方,方箏把相機遞給少宰,彎腰挽腳褲。少宰拿著相機對準她連連拍攝,樂趣橫生。尾隨他們身後而來的花枝出現在他麵前,少宰轉移目標,把相機對準花枝的笑臉來個大特寫。花枝立刻笑得很清純,等照完才撥開鏡頭。“少宰,陳柏高叫你呢,我們去爬西麵的山坡吧。”
“沒興趣,你們去吧。”少宰的注意力又轉移回方箏身上,跟著她後麵亦步亦隨,連連抓拍。
花枝酸溜溜的說:“看來你隻對方箏感興趣。”
方箏看了花枝一眼,知道這個富家女一直在追少宰,校內屬她的新聞最多。此刻見少宰不理睬她,一踩腳,憤然離去。
方箏他們所在的地方是該地區的上遊,河水在落差十幾米的山崖高地形成一道激流瀑布,聲勢浩大,浪花四濺開來,壯美無比。
看了看清澈見底的河流,方箏突然來了興趣:“少宰,我們下水吧?”說著,新奇的方箏拉著少宰一起走進河水中,趟水而行,水流的深度漸漸漫過膝蓋,她還要往深裏走。
時值夏天,河水帶來的絲絲清涼令人精神為之振奮。
“快看,水底這塊石頭真奇特,不知道拾回去有沒有價值。”少宰踢了踢腳下紋絲不動的石頭。
“沒什麼新鮮的,河底多的是。”
陽光明媚的天空從中午開始飄過片片烏雲,天陰了下來。不多時,天空驟然響起驚雷,一個同學遠遠的朝這邊大喊,“所有學生注意啦,要下雨了,全體集合!”
方箏抬頭看了看天空,不一會工夫,天色已經陰沉下來。疾風吹勁草,似乎可以聞見風中吹來的雨的味道。“回去了。”離自己不遠的少宰招呼了她一聲,率先轉身向河岸走去。
就在這時大雨突然下起來了,在河裏玩的同學們紛紛往回走,距離最遠的方箏忙不迭的把背上的背包頂在頭頂向河岸靠過去。
這場雨來得太急太猛了,同學們還沒來得及防備,豆大的雨點已經劈頭蓋臉的砸下來。離岸還有十來米的距離時,河水上遊地帶飄來一段幹枯的樹幹,在暴漲的河水的帶動下,快速向下遊飄來。少宰站在岸上看得真細,照流速判斷,沒兩分鍾就會撞上方箏。他情急的大叫:“方箏,危險,快點回來!”
方箏扭頭看見了迅速飄下來的樹幹,心跳了一下。忙加快速度。其他同學都已步上淺河道。就在這時,樹幹飄流而下撞上她的腿,腳下一滑,整個人撲通栽入水中,順著湍急的河水向下衝去。
少宰嚇得心快停跳了,見狀,顧不得許多,沿著河水方向狂奔幾步,撲入水中。
水流越來越急,不會遊泳的方箏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更無法遊回岸上。在水中沉浮的時候,她看見少宰奮力向她這邊遊來。剛要喊什麼,水漫過了她的嘴。
善泳的少宰拚命追趕前麵的方箏,終於,他抓住了她的手。
方箏滿目的驚慌在拉住他的手時頓時消減許多,眼前情勢逼人,容不得他們說什麼。相互看了一眼,雙方已是安定不少,至少兩人在一起的,不會孤單。
岸邊的同學看見河裏飄遊的二人,驚呼起來,越來越多的同學奔至岸邊,大聲呼喊他們的名字。
“天啊,下麵就是瀑布了!危險!”陳柏高叫道。
“老天,千萬不要出事啊!”花枝嚇呆了。
方箏被灌了幾口河水,在快速的水流帶動下,頭腦僵硬的不聽使喚了。她隻感覺到涼涼的河水中有一雙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少宰頭腦還算清醒,他知道馬上要麵臨更大的關口了,手臂施力,將她拉近,一把抱住了她。方箏下意識的環住他的肩。下一刻,兩人被湍急的河水直泄而下,到達了瀑布口,兩人急墜下去。
墜落的途中,他們被水衝開,他死死拉住她的手,一起落入下麵的河中。
他們被河水直衝出去很遠,到了水流減弱的地方,他拉著她奮力遊向岸邊,在水的衝力下費了好大的勁才終於接近陸地,疲倦的少宰先爬上岸,然後返身把筋疲力盡的方箏拖上來。剛一上岸,她全身脫力的一下子跌在卡西奧身上。他用力扶住她,不,應該是用力抱住她。
真不敢想象,他們竟然從死亡的關口逃生出來,之前看到她掙紮於水中,他的心都快停跳了。好險!她還活著!
他把她緊緊抱在懷裏,遲遲不願放手。
方箏逐漸恢複心神,見少宰把頭埋在她胸前,一動不動,感覺有些異樣。她抬起頭,想問他怎麼了,結果正被他吻個正著。
他右手扣在她腦後,左手攬著她的腰狂熱的吻著她,滿腹的熱情在這一刻迸然爆發出來。將她壓倒在草地上,他用力索取著渴望的甜美,漸漸的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了。
才被水衝得頭昏的她又是一陣發暈,有些承受不住他的熱情,腦海中突然閃過他曾經說過的話:我喜歡你。
現在,她不得不相信,他的話是真的。
他吻了很久,由猛烈的索求轉為輕嚐細啄,然後沿著頸項向下吻去,手也伸進衣內撫摸她的背。她最先理智的回神,伸手按住衣內遊移的手,略帶喘息地阻止說:“我們又不會死,不必這麼歇斯底裏吧?”他的行為似乎出格了。
少宰聞言驟然停下,伏在她胸前平息著浮動的****。“當然。”他又恢複了原來的平靜模樣,起身把她拉起來。然後,深深看著她清澈的眼眸,說道:“隻要活著,機會總會有的。”這句話似乎在對自己說。雨點打在他們身上。他拉著她的手朝岸上走去,去找可以避雨的地方。
遠遠的,他們看見一班同學冒雨向這邊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