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攜《莊子》穿越,風雨大梁山(1 / 3)

神洲曆九劫二十二年夏。

南瞻部洲大秦國。

會稽郡西北有一座大梁山,山腳下有一個偏僻的小村子名為大梁村。依山傍水,景色秀麗。村民們勤勞樸實,代代靠打獵為生。

七月的大梁山總是陰雨綿綿,空氣中的燥熱被如絲細雨帶走,讓孩子們十分欣喜,但對於大人們來說,這樣陰濕的天氣卻並不怎麼美好。山裏麵路泥濘了,就會十分危險,打獵要受影響,萬一滑倒摔跤跌落山崖,更不是鬧著玩的。

開春已經打下不少存貨,日子也還過得去,於是大部分獵戶都沒有進山,拿把小凳坐在院子門口,看著孩子們在泥濘中打滾摔跤,不時笑罵兩句,悠悠自得其樂。

隻有村裏的鐵匠鋪,在丁當響徹不絕。獵戶們不進山,鐵匠鋪的生意自然就好起來,鍛製箭矢,修理獵刀,打造獵具的活,便全都落到了村中唯一鐵匠項海山的身上。

在鐵匠鋪門口,蹲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以手托腮望著在泥濘中翻滾的孩子們,神情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項海山在火爐邊敲打著一把獵刀,肌肉虯結的身軀在爐火的映照下顯得越發結實,他不時抬眼看一眼門口蹲著的孩子,憨厚的臉上露出慈愛寵溺的神色。

屋裏角落裏蹲著一個婦人,拿著塊毛巾在水盆中浸濕,擰幹後走到項海山身邊,為其擦去身上的汗珠,瞧了一眼門口的小男孩,有些無奈的說道:“錘頭這麼小就不合群,整天不玩也不鬧,你也不說說他。”

項海山笑了笑,用力砸了下鍛錘,說道:“說啥哩,我家錘頭以後要當宰相,當然要文靜一些,怎麼能和那些小泥孩一樣。”

婦人白了他一眼,神情中有些擔憂:“文靜一點沒什麼,可這麼大孩子整天不動,怕是沒有火勁,對身子骨沒好處。”

“嘿!”項海山搖搖頭,神情中滿是自豪:“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錘頭隨我,有的是勁!前天我親眼看見,他抱著那塊二十斤的鐵疙瘩在玩……二十斤啊,他才五歲!你說別家孩子,誰抱得動?”

“行行行!”婦人沒好氣的拿毛巾在項海山身上按了一把:“你就知道寵他,總有一天要被你慣壞!”

“嘿嘿!”項海山也不著惱,隻是憨厚笑兩聲,不再說話。

丁丁當當的鍛打聲,越發猛烈起來。

小男孩叫項彬,小名叫錘頭,是項海山的兒子。山裏人愛起些糙雜名字,說是好養活。雖然項彬很是腹誹這名字多半是項海山從打鐵得來的靈感,但比起村裏其他孩子狗蛋牛蛋之類的小名,還算是勉強可以接受。

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五年,記憶中有關前世的最後一副畫麵,是自己在姑射山旅遊時,誤入一處古舊的道觀,然後便被道觀裏一本古舊的《莊子》帶進了一處奇異的漩渦之內,等他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成了一名嬰兒,正被抱著吃奶……

一個二十多歲成人的靈魂,被困在了嬰兒的身體中,任誰恐怕都不會感覺太好,許多事情心有餘卻力不足。但五年的時間足夠一個人適應許多事情,特別是擺脫了吃奶尿床不會走之後,項彬是真的感覺到生活一天比一天美好,漸漸的從排斥到接受現狀,直到心懷感激,樂在其中。

他前世是個孤兒,如今卻父母雙全。上一輩子體弱多病,今生繼承了項海山的血脈,從小便很有力氣,五歲就能舉起二十斤的鐵坨子,說是天生神力也不為過。

特別是這五年來,當他對這個世界了解的越發透徹之後,更是對自己幼小身軀的潛能充滿了期待。

……

……

細雨漸漸密集,天空中有雷聲滾過,在大梁山上空回蕩。玩耍的孩童們嚷嚷著往家跑,大人們也拿起小凳進屋,但突如其來的一聲銳響,卻是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過去。

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齊齊轉頭望向天空。繼而所有人,全部在此刻瞪大了眼睛,張開了嘴,露出震驚敬畏神色。

在半空中,一名神情威嚴,看貌相約有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正腳踏一把七彩飛劍立於半空,麵無表情的打量著下方的村民們。

這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先前竟沒有任何征兆。大雨落下,卻在離他身體三尺處被彈開,劃出一道道雨線,與後來的雨點撞在一起,碰碎成更加細小的水珠。使他身周呈現出一圈荊棘壯的圓弧,就好像是無數道劍氣縈繞他周身,將所有落下的雨滴,盡數刺碎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