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彬走到朱清越麵前,低頭俯視著他。
朱清越慘笑一聲,含糊不清的道:“項兄弟……好手段,我輸得不冤……你動手吧。”
項彬搖了搖頭:“我不殺你。”
朱清越一怔,臉上露出一絲希望之色,不敢相信的道:“為……為什麼?”
項彬在須彌袋上一拍,取出之前那瓶九轉金熊丹,晃了晃說道:“我說過了,以三顆丹藥還你一條命,所以……這一次我不殺你。”
“你……”朱清越聽到此話,再看到項彬微笑舉著丹藥的神情。心中更是怒極,一股氣沒上來,當即暈了過去。
項彬搖搖頭,歎息一聲說道:“陳慶之,能想個辦法,讓別人發現不了他麼?”
短暫的沉默後,陳慶之說道:“隻要布置一個小幻陣,起碼三個時辰之內,沒人會發現他……不過我很不明白,兄台就不怕他醒來之後心存怨念而報複嗎?就算他武功不如你……在這陣法之中卻是有無窮變數,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盡啊。”
項彬想了想,微笑說道:“本來就沒有深仇大恨,何來斬草除根一說?況且既然拿了人家的藥,若是不給人留一條活路,那我豈不是很沒道理。”
陳慶之心想,若不是你隱藏實力又裝模作樣,人家說不定根本不會拿出丹藥來便逃之夭夭……哪會像現在這樣被打個半死又被仍在這。不過又轉念一想,在項彬這樣的實力下,朱清越就算是想逃,也根本逃不掉。三顆藥丸換一線生機,隻要朱清越小心一些,未必不能拖延的更久,到底孰是孰非,還真難說的清楚……不過他心中對於項彬的做法倒也頗有些感歎,若是換做別人,可能丹藥會留下,人說不得也得殺死……他卻硬是給對方留了一線生機,不知是該說他善良呢,還是該說他傻?又或者是,他對自己太有信心,根本就沒把朱清越當成是潛在的威脅嗎?
陳慶之一直在評價項彬的實力,此時他心中已有了些基本的判斷,易骨境絕無人是他的對手……脫胎境若是輕敵,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至於歸元境……應該是猶有不及,隻是,這些學子之中,有歸元境實力之人嗎?
陳慶之作為文士,其實力評價本身就與武者不同,所以他進入陣法的順序與實力無關,而是恰好處於所有武者進入順序的中間,並不清楚後麵之人實力有多強,自然也不知道這裏麵確實有一位歸元境實力的清國八皇子。
項彬走到阿裏不哥麵前,沉默的看著他。
阿裏不哥神情複雜,神情中似有些猶豫,又有些後悔。
“我可以放開你,也可以任你離去,隻要你在七天未結束之前,不與我為敵,之前的賭約也可以一筆勾銷。”項彬淡淡說道。
阿裏不哥一怔,眼中露出希望的神采,不敢相信的道:“為,什麼?”
項彬看著他,很認真的道:“我與你本來就無仇無怨,不過是海上一箭的誤會而已。現在打也打過了,誤會也解除了,何必繼續針對下去?多一個對手不如多一個朋友,日後還要在風雷山相處很久,自然沒必要搞的水火不容。”
說罷他提刀斬斷綁著阿裏不哥的繩索,又伸手在須彌袋上一拍,將他的銀弓取出遞了過去:“走吧,七日之內希望你不要與我為敵。當然,你若是再對我出手,我肯定不會再手下留情。”
阿裏不哥接過銀弓,臉色連連變幻,驚疑不定。望著項彬遲疑道:“你,真,我走?”
項彬輕輕一笑:“難道你不想走?”
阿裏不哥搖搖頭,什麼話也不說轉身便走,連回頭看一眼都沒有,似是根本不擔心項彬會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