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彬眼中精光爍爍,麵對著狂風呼嘯,暴雨淋淋。輕輕抬起左手,在身前虛畫一圈。
隨著他的動作,天地間似有一股奇異的意誌蘇醒,有什麼東西,就欲從這狂風暴雨中跳脫而出!他右手虛握拳,兩隻雛鳥就在其掌心中顫動,但在這一刻,兩隻鳥仿佛忽然感知到了什麼,停止了顫抖。
虛握的拳頭對著身前一拳轟出。項彬立於絕巔,如同風雨飄搖中的天神,巍峨不動,周身散發出浩蕩無邊的氣勢。
一輪紅日似是憑空出現,從項彬身後顯化而出。緩緩的上升,散發出萬丈的光芒。無盡的紫霧不知從何處滾滾而來,伴著項彬的一拳,猛烈前卷,撕開了厚重的烏雲,降伏了狂風,摧垮了暴雨,將無盡的陰霾徹底掃空。
萬丈金光夾雜在紫霧中,仿佛淨化一般,將一切全部清除幹淨。
天地恢複了清明,兩輪紅日當空對照,項彬看著真實天地中升起的太陽,臉上微微一笑,將身後太陽緩緩散去。
曆時二十五天,他終於領悟了這一式“紫氣東來”的絕技。
緩緩張開手,將兩隻雛鳥輕輕放在地上。兩隻雛鳥似是不願離開項彬一般,偎依在他腳邊,吱吱的輕聲鳴叫著。
老鳥扇著翅膀落下,將兩隻鳥護在翅下,衝著項彬輕鳴兩聲,蘊含著感謝的意味。
周遭景象漸漸變淡,化作霧氣消散。項彬漸漸回過了神來,發現自己依然站在紫氣東來的畫卷下方,抬首上望。
輕輕呼出一口氣,項彬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轉身朝外走去。
但就在此時,他頭上嗡的一聲,莊子憑空閃現而出,發出萬丈豪光。
所有的光芒最終聚集一處,照射在了空間一處角落的牆壁上。
這牆壁看起來毫不起眼,沒有半點異狀。但受到莊子光華的照射,卻是忽然出現了一道道玄妙難言的符號圖文,如同水流一般流動著。
一副副圖畫,漸漸從那牆壁上閃現而出,就像是萬花筒一般,瑰麗繽紛,讓人眼花繚亂。
嗡的一聲輕鳴,項彬放在須彌袋中的兵道戟,竟然自己從須彌袋中竄了出來,淩空猛然一轉,散發出一道光芒,與莊子連接在了一起。
兵道滴溜溜的轉著,越來越迅速,就在其速度達到極點之後,卻是忽然發出一陣鏗鏘的厲嘯,淩空對著莊子照射的牆壁斬落!
轟!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從那被斬落的牆壁處驀然竄出一副畫卷,被莊子吸了進去。
兵道戟一個閃爍,回到了項彬須彌袋中,而莊子也是一閃,消失不見。
項彬愕然愣在原地,心中正在琢磨是怎麼回事,卻是忽然感到心中一寒,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他警惕的轉身一看,隻見那黑風子竟然不知什麼時候竄了進來,正站在自己身後。
項彬心中一緊,頓時有些慌亂。
顯然剛才那聲巨響驚動了黑風子,是以他進來查看。
“剛才那是什麼聲音?”黑風子不帶任何語氣的開口,話語中有一絲壓迫之意。
項彬心中雖然緊張,臉上卻不動聲色,恭恭敬敬的說道:“晚輩方才參悟絕技有成,一時情不自禁之下施展,好在及時收手,沒有釀成大錯。驚動了前輩,還請贖罪。”
黑風子眼神一冷,正要說話,卻是忽然眉頭一皺,輕輕側耳。沉默了半晌之後,輕輕點頭對項彬說道:“既然你已參悟有成,那便出去吧。”
項彬心中鬆了一口氣,衝著黑風子行了一禮,恭謹的告辭離開。
等項彬的身影消失之後,黑風子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先生,他明明是在撒謊!這裏有您布下的大陣,任何招式無法施展,我正要查問清楚,您為何要讓他走?”
在黑風子耳邊,一個聲音緩緩響起,正是鬼穀先生的話語。
“此子我也看不透……不過既然他是項家人,那麼我們便照拂他一把又如何?世上事皆有定數,此子神氣充足,日後必非池中之物,不必因小事而埋沒他。”
黑風子恭聲應是,不再多言,身形一點,便離開了此地,又回到了藏書閣的正門之處。
當黑風子離開後,鬼穀先生輕輕的話語在空無一人的二層空間中響了起來。
“身處二層空間,竟然能將六層的絕技斬出來吸走……臏兒,是你在幫他嗎?兵道戟……難道你的傳承,便是煉出了這樣一把奇異的兵器?看來為師真的錯了,這些年竟然從沒進你的傳承地看上一眼……以經綸術煉化兵器,將兵道融入兵器之中,從而借兵器而修武道,兵器同時又是經綸器……此等手段,就算是為師也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