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瓶鎮上漸漸彌漫開濃重的血腥氣。
這一刻,無論是樊家還是其他大家族,無論平日間在寶瓶鎮如何強勢,此時也沒人敢出頭阻止項彬。
當然,他們也不願阻止。
特別是樊家,心中甚至還有竊喜。
看這架勢,這個曾阿牛是打算把穆家滅門啊!如此一來,嘿嘿……寶瓶鎮的格局基本已經固定,以樊家為首,穆家其次,其餘幾大家族共同掌控。如今穆家若是被滅門,那麼其他家族必然能從中得到好處。
看準了這一點,沒有人會傻到去阻止。
這些家族間爭鬥,就算真的火並,也會盡量把局勢控製在一個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因為每個家族背後都有更強大的本家,他們鬥的再厲害,也不敢將其他家族滅門。
但此時的情況卻不一樣,穆家如今是被一個外人滅門,和其他任何一個家族都沒關係,但穆家被滅後所空出來的好處,卻是這些家族見者有份。
項彬手持兵道戟,如殺神一般,一路殺到穆家門上。
不得不說蠻人的服飾太有特點,每個家族之人,穿的衣服都有很鮮明的家族標誌,是以項彬根本不會擔心殺錯人或是……放跑一個。
項彬朝著穆家殺進,早有人跑回去稟報了穆家家主。
穆家家主心神皆震,急忙將家族內所有長老,外加高手,全部彙聚到了穆家家族門口。
他的神情極為苦澀,眼眸中極力克製著恐懼。
對方什麼話也不說,一個人殺上門來,顯而易見,穆狂大人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穆家家主怎麼也無法想象,一個歸元境的武者,是如何打敗真氣境中期的穆狂大人的,難道另有幫手?或是布置了陷阱陰謀?
到底用的什麼手段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日如果沒有奇跡,穆家就完蛋了。
項彬持戟緩緩出現在了街口,一步步朝著這邊走過來。
兵道戟上不斷往下滴落著鮮血,放眼望去,街道中堪稱是屍橫遍野,凡是身著穆家衣衫之人,無論男女,全部屠戮!
項彬不是嗜殺之人,但蠻人卻與中原人不同,他們是異類,是太古第一邪異蚩尤的後裔,所以,就不能把他們當人看。
在這屠戮的過程中,兵道戟飽飲鮮血,那嗜血鼎上的刻度,已經開始緩緩的上升。
但他少說也已經殺了百八十人,那鼎中的刻度,卻是連一成的一半都還沒有,隻是淺淺的一層,鋪在鼎底。
雖然如此,但項彬已經明顯的感到,兵道戟的變化是巨大的。
出手之技那越來越輕盈和迅速的感覺,證明兵道戟的鋒利度正在上升,甚至對方拿兵器來阻擋,兵道戟都能像切豆腐一般將其切斷。
項彬不敢想象,如果嗜血鼎吸滿了鮮血,刻度達到圓滿,那時的兵道戟該是何等鋒利。
穆家家主和一眾長老站在門前,臉上滿是悲壯和憤怒神色。
深吸了一口氣,穆家家主按捺住心中悲憤,強自拱手施禮道:“這位朋友,我穆家之前的確多有得罪,也錯誤的判斷了朋友的實力。如今朋友已經殺了我這麼多穆家子弟,可否就此罷手?我們願意賠償朋友的損失,隻要我們穆家拿的起,朋友盡管開口。”
項彬愣了一下,而後淡淡一笑:“若是昨夜我被穆狂所殺,今日是否還有這番話?”
聽到項彬肯定的回答,確定穆狂已經凶多吉少,穆家家主的眉心劇烈的跳了跳,一眾長老也是勃然變色,不敢相信的望向項彬的麵龐,想確定他是不是在撒謊。
看到項彬眼眸中的平靜與自信,一眾穆家人終於崩潰了。
他們的眼神變得極其恐懼,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怪物。
如此實力……穆家有誰能擋得住?難道今日……寶瓶鎮穆家將要被滅門不成?
“朋友,你們中原人有句話,叫做……‘成王敗寇’!既然穆狂大人輸了,我們也無話可說,朋友願意要什麼,甚至是我穆家的所有財富權勢,在下也願意拱手送上,隻要能留我穆家子弟性命。”
穆家家主的姿態低到了極處,語氣無比低三下四,甚至充滿了懇求的意味。
一眾長老和穆家子弟們也屏住了呼吸,充滿渴望的看著項彬。
隻求活命……項彬笑了一笑,神情似有鬆動。
穆家家主心中大喜,還以為項彬終於動意,卻沒想到項彬接下來的一番話,徹底的斷送了他全部的希望。
“把穆家全部給我?聽起來很誘人!可惜啊,我怕是搞不定你們本家源源不斷的穆狂之流,所以……”
項彬轉了轉兵道戟,微笑道:“若要穆家的財富,我殺了你們,不一樣是我的?”
穆家家主勃然變色,他旁邊一名長老大喝一聲,怒道:“你以為你是誰!今日你敢動我們,回頭我們本家要你整個商隊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