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澈渾身一顫,六年了,再沒聽到她這麼深情的叫過他,他們一直處在兩個極端,彼此抗爭和抗拒著,即使他妥協著寵著她疼著她,她就那樣不遠不近的,把他懸著擱著放著晾著。
他倒是像極了深宮裏等待被寵幸的妃子,而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皇。
“奴兒。”
淳於澈有些口幹舌燥,雲想可奴卻從慢慢的將手摸向他的胸口,笨拙的小舌頭伸向他的臉,他有些把控不住,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踏出了浴桶,毫不留情的將她剝的一幹二淨丟在了寬大的公主床上,雲想可奴磕到了手,吃痛的呻吟了一聲。
這一呻吟令他不忍離去,用被褥擦幹她身上的水跡,卻見她翻過身子來麵對著他,傻傻的笑了,胸前的疤痕那麼醒目的提示著他的虧欠,他有些心慌,想再次甩開她,卻被她用力的抱住了,她嬌嗔一聲:
“澈哥哥。”
他再也挪不動腳步了,最後看了一眼她胸前的印記,抱著她如火的身子,忍不住親了下去,占有她的那瞬間,她哭著喊奴兒疼,那哭聲像極了六年前的那一夜,她發著高燒在他懷裏哭著喊澈哥哥,奴兒好疼。
六年前,他第一次看到她的身子,那時候的她像個青澀的果子,小小的身板上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他隻能無力的抱著她,一遍一遍的安慰她,奴兒乖。
第二次見到她的身子,是在他的寢殿裏,她那麼不屑一顧的將身子展露在他麵前,那麼輕蔑的問他是不是身上有疤痕的人就不配為一國之母,他很心疼,卻無言以對,他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全給她,包括他的身和心。
第三次終於能如願以償的占有她了,可她的那一聲長長的尖叫和哭啼卻令他帶著滿滿的衝勁和深深的愧疚,雲雨過後當他看見素白的床褥上鮮豔的那抹紅暈時,驚喜和疼痛占據了他整顆心。
她曾經那麼作踐自己不是清白身子,而他也曾經因為這個原因,幾度想要遠離她。
本以為一番哭鬧過後她會安安穩穩的熟睡,卻不曾想她身上的溫度絲毫沒有褪去,有些神誌不清的她再次鑽入他的懷裏,那如火的身子令他情欲噴發,再一次和她攀至情欲最高處時,她嬌軟的身子早已入水般癱軟了。
他吻吻她的額頭,輕輕說一聲:“奴兒,有你真好。”
後半夜淳於澈睡的很沉,夢裏他感覺自己站在雨幕裏,望著前麵的那抹身影,那麼熟悉又是那麼的不可靠近,等到他走上前時,卻看見雲想可奴淚流滿麵的臉,他被驚醒時懷裏的人兒正被夢魘糾纏著哭的心肝兒都快碎了。
淳於澈一時慌了神,六年沒見她哭的這麼傷心,卻隱隱的聽見她叫著父皇母後,他隻能緊緊的抱著他,不自覺的紅了眼眶。
翌日清晨,大好的秋日豔陽照進來的時候,雲想可奴一睜眼便看見窗子旁怒放的秋菊,清香淡淡襲來,她感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隻是她挪了下身子想起床時,卻發現下半身泛著酸酸的疼痛。
“公主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紅裳端著一盆清水進來,歡快的語氣裏難掩曖昧的氣息,綠璧卻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瓜,輕喝道:“死丫頭,還不趕快去給公主備裙裳,今日那新入宮的主子們都要來給公主請安。”
支開了年紀尚幼的紅裳後,綠璧已經備好了菊花浴桶,鳳廟中沒有浴池,一切從簡的雲想可奴也不想過多的顯耀,但是綠璧大清早給她備好了這些卻令她微微有些好奇,綠璧走過來時臉上突然多了一抹羞澀,繼而紅了臉道:
“公主,先沐浴吧。”
雲想可奴有些迷惑的接過綠璧遞來的素袍裹住了身子,光著腳丫子起身時,床褥上那已經幹涸的血跡令她忍不住顫抖了好幾下,再想想綠璧沒來由的羞澀,她心下頓時明了,妃子笑的藥引終於將她引至了情欲的頂端。
但她反而淡然了,她能躲得過一時,卻終究是他的女人。
“綠璧,他什麼時候走的?”她回過頭時正看見綠璧卷起那代表她清白身子的床褥準備出去,綠璧看著她的時候滿臉緋紅,她雖說是早該成親的女子了,可綠璧一直衷心跟主,終身大事斷斷不敢想。
“公主,未央宮那邊大清早就派了水桃前來請皇上過去用早膳,所以…”
“好了綠璧,你先出去吧。”
雲想可奴竟然感覺自己心口有些失落,她的幻想中與自己最愛的人結合之後會在他的臂彎裏醒來,感受陽光與他淡淡的笑臉,那一切才是完美的,但她捧著水裏的菊花苦笑一聲,既然不是自己最愛的人,那麼這一切的幻想,不要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