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無朕所不能及,無朕所不能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是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可兩朝天子交換女人,傳出去還不被天下人所恥笑。
“皇上英明,隻是不知皇上要將容妃作何處理?”
雲想可奴看著西宮若雪和慕容玄一二人,相依相偎,宛如久別新婚的夫妻,容妃既然從冷宮出來,就肯定沒想著要回去,既然如此,皇上肯定早有打算,雲想可奴倒想看看,對於這一對離散鴛鴦,會有何結局。
走到這一步,淳於澈自知解釋無意,他眯起眼笑著說:
“有情人,自當是要終成眷屬的,奴兒認為呢?”
雲想可奴再無話說,她閉了嘴看著他們,許久之後,西宮若雪才拉著慕容玄一在他們麵前雙雙跪好:
“多謝皇上成全。”
有情人終成眷屬,說得真好聽,雲想可奴不忍再看,笑著從淳於澈的懷中掙脫開來,從金盞花海裏折了一束花走到淳於澈的跟前:
“皇上讓人隱瞞你們今日的見麵,是不願讓奴兒看見今日之景嗎?”
寧可聽他說一句假話,也不願看見今日之景,如此傷人。
淳於澈接過她手中的花,送給了西宮若雪,這才開口說道:“奴兒想錯了,若是今日朕告訴你,西宮姑娘要在金盞園與西域太子相見,奴兒你還願意來嗎?”
他問的如此坦然,雲想可奴期淒楚一笑:
“所以呢,皇上為何要故弄玄虛?”
淳於澈仰天大笑,才回頭說道:“奴兒難道還不明白朕的心嗎?以奴兒剛烈的性子,來看舊情人與新歡溫存,奴兒斷斷不會來此,所以朕利用了奴兒的好奇心,將你引來這裏,就是想告訴你,一年之前奴兒想得知的那個問題,玄一兄或許再也不能回答你了,所以,奴兒能明白朕的苦心嗎?”
雲想可奴淒慘一笑,他還真是煞費苦心,這個回答如此殘忍,但是她卻不能反抗,隻得謝恩。
“臣妾到今日才明白,皇上費心了,既然有情人終成眷屬,臣妾掌管內宮事物,私自放走一個後宮妃子,那是大罪,今日若是西域太子能對容妃娘娘說出一堆令人感動的話,此罪,臣妾替容妃娘娘擔當了。“
既是要成全,也不能輕易放過他們。
雲想可奴心中悲切,卻無法將心裏的苦悶說出來,淳於洛涵一眼關切的看著她,卻也是無能為力。
“既是如此,若雪多謝側皇後娘娘成全,隻是娘娘的要求,請恕若雪無法做到。“
西宮若雪有些為難,卻還是彬彬有禮落落大方的說道,慕容玄一這才對牽著西宮若雪的手彼此恩愛情深的對望一眼,情深至此,羨煞旁人。
“容妃娘娘的意思是,本宮難為你們這對有情人了?“
雲想可奴從她的手中拿過金盞菊,將花瓣一片一片的拔掉放在手心,雲想可奴笑的比今日的豔陽都燦爛,將花瓣往天空一灑,香氣清淡,沁人心脾。
“請側皇後娘娘恕罪,若雪並沒有這個意思,隻是玄一哥哥不方麵在娘娘麵前展現溫情的一麵,娘娘切莫計較。“
雲想可奴聽了甚覺可笑,她與西宮若雪對話已久,絲毫沒有注意到慕容玄一的小動作,等她回過神來剛要為難西宮若雪之時,卻看見慕容玄一早已用金盞菊的花瓣在小道上鋪出了心的形狀,如此浪漫的雲想可奴還是第一次看見。
四個人的注意力瞬間被慕容玄一的舉動給吸引了,就連淳於澈和淳於洛涵都目不轉睛的看著慕容玄一。
慕容玄一極其認真的摘了一朵朵金盞菊,最後用花寫出了西宮若雪的名字,後頭還有三個字:我愛你。
雲想可奴這一刻才明白,一年之前,她那一問,錯的如此荒唐與離譜。
上官芷鈺當日也斷然不知,在慕容玄一的心中,真正愛的人,卻是東域冷宮裏唯一一位為淳於澈生過一位小公主的容妃。
西宮若雪淚眼汪汪,分別七年,隱忍吞聲,她在冷宮裏避其鋒芒臥薪嚐膽,為的便是今日,而此刻,她幸福的投入慕容玄一的懷裏,七年來所受的罪,在這一刻都苦盡甘來了。
“玄一哥哥,若雪也愛你。“
兩人相擁在一起,雲想可奴不忍再看,隻得轉過身去,而淳於澈卻上前拍拍慕容玄一的肩膀,突然笑著說道:
“今日朕就成人之美了,玄一兄,朕提出的那個要求,也不算過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