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澈的眼光立即拉直了,他以為這就是轉機,卻沒想到雲想可奴徑直走過來抱著桌上的那束桃花聞了聞後,摘下一朵花瓣放在桌上,而後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看著她決絕而去的背影,淳於澈很是痛心,可他剛邁開步子想要去追時,卻被進門的花萼點住了穴道,隨後塞了兩粒黑色的藥丸在淳於澈的嘴裏,淳於澈噴出一口鮮血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花萼的嘴角瞬間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摸摸淳於澈那張剛毅的臉蛋,她恨恨的說道:
“毒神穀的傳人,是從來不缺男人的,也從來沒有男人能從我的手心裏逃走。”
花萼剛說完,阿染就進來了,看著暈厥在地的淳於澈卻無動於衷,隻是麵無表情的說道:
“奴妃並沒有赴十三王爺的約,主子你看我們該怎麼辦?”
花萼猛的站起來,憤怒大吼道:
“怎麼可能,皇上既然已經將昆侖半鏡融入了她的身體,她就應該知道,她已然是天下的主人,卻也是天下至敵,她一個人身子虛弱,怎敢獨自成行?”
花萼的憤怒並非突然,她早就得知有三路人馬進了皇陵城,目的都是帶走雲想可奴,論最有資格護送她離開的人,便是淳於汐淺了,雲想可奴怎麼會拋棄一個這麼安全的靠山而獨自離去呢?
那她埋伏在那條路上的殺手,就都要撲空了。
若是雲想可奴安然無恙的出了皇陵城,隻怕他們日後要想再將她擒下,就是難上加難了,所以她當機立斷的下了命令:
“通知殺手們在皇陵城外的綠楊堤上集合,務必要堵住皇陵城前往麥城的各個路口,再有,通知城門口的士兵們,盡力將雲想可奴攔住,必要時,我們要先反了皇陵城,就算是賭上他,也要把雲想可奴給我帶回來。”
花萼的眼神十分冷豔,這些時日她潛伏在淳於澈的身邊做一個溫柔可人的佳麗,已經是累慘了她了,她與花荷雖是親姐妹,但性格卻有著不一樣的地方,花荷倔強,是那種骨子裏的高傲,卻無奈命運讓她成了人下人。
花萼同樣清高自傲,但是她絕不孤芳自賞。
不論何時,隻要是她想要的,她都能得到,不管是自身的誘惑,或者是藥物的控製。
“主子,請恕阿染直言,丞相大人有過交代,千萬不可對這個男人動真情,如今之計,也無須再耗費人力物力了,不如就挾天子以令諸侯吧,丞相大人等這一天都等了很久了。”
阿染低頭說道,但花萼卻拂袖大怒:
“賤人,你到底是誰的奴才,我想要的男人,都必須臣服在我的身下,不論他是誰,絕逃不掉,他也一樣,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碰他,雲想可奴若已死了結,他必定也不會獨活,到時候,我要你們都給他殉葬,我說到做到,你敢泄露幹個字,我就能告訴你,你是怎麼死的。”
花萼的眼神無比的淒厲,阿染再不敢多言,在北域王朝,人人都知道毒神穀的人是最招惹不得的,此刻見花萼小心翼翼的扶起了淳於澈,阿染不自覺的歎口氣,再強的女人,終究強不過一個情字。
再說雲想可奴出了將軍府之後,卻並未前往淳於汐淺所在之處,反而朝著反方向往城門口而去,將軍府門口守備寬鬆,單憑這一點,雲想可奴便得知淳於汐淺所在之地早已經是四麵埋伏了,為今之計隻能快速過城門。
“娘娘,我們為何不去與十三王爺會合,聽皇陵城的老百姓說,十三王爺是個大英雄,當初在皇陵城,那是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夜裏光線暗,我都沒看清楚十三王爺長什麼樣,煞一看還以為是皇上呢?”
一路上深秋和雲想可奴都是眉頭緊鎖的,隻有清秋顯得很興奮。
雲想可奴沒有作答,她隱約能聽見快速移動的腳步聲,想必此刻已經有追兵追了上來了,她沒有多餘的心思來回答清秋的問題,若隻有她一人,就算被萬軍包圍,她也有辦法逃出去。
隻是如今帶著清秋和深秋這兩個絲毫沒有武藝的人,她隻能想個萬全之策。
“東西南三方都在調兵遣將,隻怕是今晚凶多吉少了,娘娘下車趁著混亂從城門口出去吧,敵人數量太多,隻怕是有十三王爺趕來,我們也會被重重包圍的。”
深秋蹙著眉,聆聽了一小會兒後,她敏銳的洞察到了三方的動靜,雲想可奴很是詫異,深秋卻笑了笑解釋道:
“娘娘不必擔憂,深秋是獵戶人家的孩子,爹爹一身武藝,曾經是武狀元,隻可惜娘親是個平凡的婦人,隻想過安穩的日子,爹爹便帶著娘親隱居在山林中,深秋這一身武藝自從嫁入夫家後就再沒使用過了,雖然生疏,但保護娘娘撤離還是能抵擋一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