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氣!
淳於洛涵不禁反問道:“憑什麼這麼有把握?”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圈兒伸了個懶腰說道:“直覺。”
千絲都差點笑出聲來了,拍拍圈兒的肩膀說:“隻有女人才靠直覺判斷事情,難不成小貝勒也喜歡用直覺來決定自己的意識?”
圈兒卻很肯定的對雲想可奴說:
“姐姐,我的直覺告訴我,西域王朝的戰爭就要結束了,但是今後要麵臨的到底是什麼,我說不出來,這一仗,慕容胤必敗無疑。”
圈兒說完便打了個哈欠:“哎呀太困了,姐姐,你們繼續研究,我先去睡了,歡迎你們來和我打賭,我賭西域王朝隻需要七天,王者之位,必然是姐姐的。”
圈兒走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但是沒等大家說話,雲想可奴就站起來很堅決的表示:“就聽圈兒所說的,明天前往暮城,三日之後到達京都,七日之內奪下王位,成敗都在暮城,若是慕容胤早有察覺,或是一切早有人預謀,那我們也等不到玄一哥哥的援兵,不如賭一把,你們敢不敢?”
既然雲想可奴都不怕,他們那些男子漢哪還有什麼畏懼,隻是淳於汐淺卻還是謹慎的問:
“萬一失敗了呢?”
這也不是不可能,事實上,他們已經無路可退了。
在冰雪中,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向軒轅恒尋求救助,所以在軒轅恒說了自己的故事之後,雲想可奴在那一刻是十分的信任這位老將軍的,他們都是父皇手下的愛將,必然是忠於雲想家族的。
隻是如今聽到拓跋玉虎的分析,雲想可奴才幡然醒悟,這其中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一路走來,隻有慕容胤親自坐鎮在雲城時,雲想可奴才用計打了一個漂亮的仗,這一路走來,什麼兵力都沒損耗,她就站在京都麵前了。
想想是件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
“沒有萬一,隻有必勝。”
說出這句話的人是拓跋玉虎,他信心百倍的看著雲想可奴。而後才笑了,接著說道:“從我認識西域公主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她是戰無不勝的一個傳奇,這一次也不例外,不管慕容胤有什麼樣的花招,西域王朝一定會是公主的,我們都需要有必勝的決心。”
就連拓跋玉虎都這麼說了,其餘人更是信心十足了。
所有人都走了之後,雲想可奴卻沒有睡。
今日大雪終於停了。
難得享受清淨的夜晚,雲想可奴出去轉了轉,吩咐清秋做了她最拿手的糕點,清然給清秋做幫手,深秋則陪著雲想可奴在城莊後園的梅花樹下賞雪。
夜晚靜靜的,雲想可奴輕微的歎了口氣,撿起雪地上的梅花花瓣,輕輕念出:
“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
西風陣陣吹來,梅花落了一地,雪花也隨著飛舞,深秋卻攙扶著雲想可奴輕輕問道:
“公主是想念皇上了嗎?”
深秋能聽出這聲歎息裏的意味,世間最艱難的愛情,便是想念卻不能念,相愛卻不能愛。
淳於澈必然有他的苦衷,才會在這個時候放棄了他鍾愛了十七年的女人。
而雲想可奴也必然知道他這麼做是有他的苦衷,可深秋隱約能感覺到,這一次次的被放棄,雲想可奴已經失去了對愛情的向往了。
就算你有千萬般的借口,也不能一次一次放開我的手。
雲想可奴正是如此想法,她願意與他並肩作戰,她願意為了一個閑雲野鶴的憧憬而不斷的努力,但她真的不願意再為了一個不斷放棄她的男人而苦苦守候了。
蹲下身子將手中的梅花掩埋在雪地裏,雲想可奴有些無奈的說:
“愛情是傷人至深的武功,深秋,你現在還恨那個男人嗎?或者你已經走出了過往的傷痛,今後的日子,即使沒有他,你依然能過的很好?”
這像是在反問自己,雲想可奴期待從深秋的嘴裏聽到答案。
可深秋卻沒有正麵回答,她隻是陪著雲想可奴一起,將落花都拾了過來,一一放在雲想可奴用手砸出的坑裏,她們的手都凍的通紅,深秋在最後埋雪的時候,悠悠說道:
“向來情深,奈何緣淺,人生總有著諸多的不如意,但最後,我們都會走到白頭的,不論和誰。”
雲想可奴點點頭,她喜歡和深秋交談,因為深秋總是能說到她的心坎裏去。
那麼,澈哥哥,請允許奴兒向你告別,七日後,奴兒若是成功,便是西域尊貴的女皇,而你注定是我一生遙不可及的一個夢想。
我愛你,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