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隻喝了一碗藥,剩餘的還在藥爐上溫著,很快婆子們便發現了藥渣以及藥爐上溫著的藥。婆子們將藥爐端到淑陽公主麵前。
淑陽公主正要發作,卻被沈卿儀製止,讓郎中辨認藥渣。郎中根據藥渣,眉頭更是擰成川子:“這……小人才疏學淺,如此奇特的方子還是頭一次見。從藥渣來看,這確確實實是一副毒藥,但毒性卻不強,似乎是為了以毒攻毒。”
那郎中撫了撫胡須,慎重的說道:“若這藥的確是這位娘子所服,小人以為,這位娘子此前應是中了一種奇毒,隻能用這種以毒攻毒的方子。”
“小老兒不才,想請教娘子,這副藥是哪位大夫所開?”
外麵又有了騷動。有小廝來報,是三皇子來府上接三皇子妃回府。
沈卿儀朝淑陽公主屈膝行禮,恭謹的說道:“姑母,這後院外男進來不便,不如將這位娘子帶到前廳,此事事關元京城之事,還望姑母成全。”
“來人,將這藥爐,藥渣都帶到前廳去。”
為了能讓藍彤鳶順利離開,藍清瑤拖著病體由柳媽媽攙扶著,一起與她們來到前廳。沈卿儀將來龍去脈對離琴翊琛講了一遍。
“哦?想不到姑父、姑丈府內藏龍臥虎,不知姑父能否給我引薦一下這位高人。”
已過不惑之年的清昱王,一雙眼睛不住地在藍清瑤身上流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一向不管內院之事,但並不代表他不清楚其中的緣由。今日的事情,應該是那個孩子回來了。藍清瑤如此費盡心機地護著那個孩子,他自然明白她的用意。
楠榮秦墨笑著打了個哈哈,說道:“三殿下真是說笑了,如果府上真有這樣一個人,又怎麼會讓這個侍婢纏綿病榻數日呢?本王倒是覺得,還是王妃說得對,有些人就是福分淺薄,享受不了錦衣玉食的待遇。”
離琴翊琛並不買賬:“姑丈說笑了,那這藥爐、藥渣又是如何解釋?”
淑陽公主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命令婆子們:“去給我嚴查世子和郡主的飲食,可否異常,再去看看三公子和柔嘉縣主處,可有異常。”
淑陽公主是一門心思的認為,藍清瑤熬藥是為了害人,尤其是毒藥。沈卿儀挑了挑眉,有些不悅的說道:“姑母,這裏還有未用完的藥,就這麼正大光明的溫在藥爐上……”
“那又如何……她要想害人……”淑陽公主身旁的吳嬤嬤拉了拉她的衣袖,恭謹的說道:“公主素來事情多,想來忙忘了,今日世子和世子妃去郊外的送子娘娘廟求子去了,溫成郡主今日也跟著世子和世子妃去了。”
“至於三公子和柔嘉縣主,今日去城郊遊玩,今晚就住在郊外的莊子上,不回來了。”
離琴翊琛揉了揉眉尖,心下腹誹:“他這位姑母,可真頭腦簡單。”
曆來內宅之事,高門大戶都不願意拿到明麵上來。可這次離琴翊琛卻覺著此事並非簡單的後宅事,因此並不想糊弄而過。
他看著眼前一身清麗素衣,裝扮簡單的藍清瑤,感覺她的麵容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給沈卿儀丟了個顏色。沈卿儀會意,柔聲問道:“這位娘子,在落水前可接觸過哪些人、事?看過哪些郎中,今日這藥方又是誰給開的?”
藍清瑤徑直跪在地上:“奴婢回三皇子妃,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難道娘子就不想知道是誰害你?”離琴翊琛忍不住問道。
“沒有人害奴婢,都是奴婢不小心才落水的。”藍清瑤跪在地上,不住的磕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