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纓送來的是道歉信,說秦冠因為沒有父親管教,才會養成那樣的個性。
玉寶音沒有給她舅舅寫回信,就是寫了她又能說什麼呢,總不能說她舅舅是個不可能管住兒子的。
秦冠寫來的那封信就更氣人了,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問她過得好不好,還邀她去建康一聚。
她也沒有回信。
秦纓便沒再寫信來了,倒是秦冠一月一封,準時的很。
而她與赫連上……一直沒有聯係。
想著今日是赫連上的生辰,玉寶音默默地歎氣。
她不想對她娘有所隱瞞,便道:“不出十年,建康還是一團亂局。”十年算長的,或者隻需五年的時間,蟄伏許久的人便再也蟄伏不下去。
“我爹那裏我去看過,守墳的人很用心,娘你無需掛心。”這個,她本也不想說的,可她又不願讓她娘掛心。
其實秦愫又何嚐不知建康的亂局,她歎了口氣,接下來說的才是她今日必須說的。
她道:“你可曾想過要一個什麼樣的夫君?”
以前不提是因為女兒還小,如今她已經及笄,要不了多久又會遠行,再不說哪還有時間呢!
真元皇後在世時,常說的那句話,秦愫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女兒家就是菜籽命,長的好不好,單看會灑在什麼樣的土地”。
這句話其實和那句嫁狗隨狗差不多意思,說的就是一個女人的命運,和她嫁的那個男人是脫不開的。
嫁給皇帝,就是嫁給了無休止的陰謀詭計和那個輝煌但並不廣闊的後宮。
嫁給將軍,就是嫁給了戰時的忐忑,還有不怎麼寬廣的將軍府邸。
沒有哪個女人逃的過後院,她的女兒是個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