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蕭景問了:“你找我來……”說實在的,他總覺得他爹奪走了這孩子的皇位,心裏頭愧疚的要命。
他是有心賠個可心的媳婦給元亨,省得元亨這也沒有那也沒有的過完一輩子,可前提得女兒的娘同意。
元亨也不含糊,開門見山道:“我找舅舅來有兩件事,一件事關於表弟的,一件是關於舅母的……”
蕭景一聽,不對,關他兒子什麼事呢?
再一瞧元亨嚴峻的表情,得,明白了。
就算是家庭地位再低,爹是爹,兒子就是兒子。
最後,搞不定媳婦的男人一拍胸脯:“你表弟那廂自有我呢!”
元亨一愣,笑了,好吧,這是說丈母娘還得他自己搞定,也是說老嶽丈這兒已經不是問題,還能順帶給他掃清個小號的障礙物。
可是元亨有點兒不放心,反複地交待蕭景,對秦真時,千萬別來硬的。
小孩子就和女人一樣,得哄著來才行。
當然,前提條件是得拿出真心。小孩子的眼睛最純淨,女人又是最敏感的,隻有真心才能經得住錘煉。
兩個人又嘀咕了一陣兒,蕭景帶著他兒子退還給元亨的小玩意,去了書樓。也不激進,就是先去問問他兒子對元亨到底有什麼不滿意。
而元亨,命了大中去城中尋了最有臉麵的媒人,帶著他的八字,正式上門求娶。
媒人上門的時候,玉寶音也在她娘那裏。見媒人上門,還是避了一避。
媒人隻瞧見玉寶音的背影,還是將她誇成了一朵人間難有的天上花。
可是在秦愫的眼裏,花算什麼,哪裏的鮮花也比不上女兒嬌豔,天下的男人沒幾個能配的上她女兒的,不過說到底千金難買女兒自己願意。
媒人什麼的就是個過場,什麼聘禮多少,什麼家產多少,到了秦愫這兒,都不是什麼問題。
但是……
秦愫還是說了:“你且先回去。”
媒人傻眼了,做了多少年的媒,成的多不成的少,這麼模棱兩可的卻少見。
好在,她隻是傻眼,人不傻,說道:“那夫人……我何時再來?”
在北梁,可沒幾個人知道城東新來的大戶是什麼身份,就知道他們府中不止奴仆如雲,還有帶著刀劍的侍衛,就連掌管著城中城防與政務的霍將軍也是他們府上的常客。
還有人私底下議論,如此的門戶,整個北梁能與之匹配的估摸著也就隻有霍將軍家了。
是以,大中上門之時,她本不願意接這樁買賣。
原因有二。
一、求娶的人家是從來沒聽過的,自稱才來次定居,不知根知底,萬一是個騙子,惹上了官非可就不好了。
二、被求娶的人家財大氣粗,萬一不願意,受了羞辱,何苦來哉!
這是未上門之前,就沒了底氣。
等到秦愫道:“你隻需將我的話說給找你的人,你何時再上門,他自會去尋你。”
媒人不再多言,行了禮,退了出去。
而後去見了大中,隻道:“那家的夫人什麼都沒說,就讓我先回去。”
臨走前,還想要退還媒人金,猶猶豫豫地想道一句“眼光莫要那麼高,我這兒的未嫁好姑娘還多的是呢!”
她隻張了張口,大中就擺了擺手,不止沒要她手中的一錠銀,又掏出了兩錠擺在了桌上道:“你且先回去,我會再去尋你。”
媒人的第一反應,有銀子不掙,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