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整理遺產的時候,組織終於想起來亞力酒好像有個養子了,就試探了一下這群人,發現對於養子接手亞力酒的工作這件事,那邊的態度就緩和了很多。

真就人情社會,也不知道亞力酒怎麼給這群血管裏流著錢的禿鷲們洗腦的。

因為要用薄葉齋紀來維係搖搖欲墜的中東走私線,組織不得不撥出人手來尋找失聯的他,加上有求於人,在搞定走私線之前,他們都不能對這個養子太過分,免得偷雞不成蝕把米……琴酒艱難地壓製住自己用槍來“友好互動”的衝動。

但他的手往放槍的地方摸的動作,還是被薄葉齋紀發現了。

薄葉齋紀更不滿了:“我勸你做人厚道點,你手裏的槍和子彈可能就是我爸拚死拚活走私來的,你拿我爸的槍威脅我,想讓我給我爸潑髒水,你還是個人嗎?”

伏特加很少見到有人用這種態度跟琴酒說話,人都聽傻了。

不是,你爸死了,你靠山都沒了,組織找上門質疑你可能是間諜養的小間諜,為什麼你的反應是這樣的?!

連中情局的暗殺行動,薄葉齋紀都隻是生氣了一下就去糾結遺產問題去了……這家夥是不是有點冷血?

伏特加忍不住問:“你為什麼這麼冷靜啊,還糾結這些問題……你都不想幫你養父報仇嗎?”

薄葉齋紀當然冷靜,畢竟這個紙麵上的養父,他連見都沒見過,更別提感情了,但對外肯定要找個理由的。

“我很傷心啊。”

薄葉齋紀淺綠色的眼眸看伏特加的眼神帶著幾分涼薄之意,哪怕亂七八糟的穿搭也掩蓋不了的清俊容顏上,有著近乎酷烈的冷漠。

“但這是我自己的事,怎麼,還要我用肢體語言輔助,嚎啕大哭,讓你明白我很難過,我才是真的難過嗎?”

伏特加語塞。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但他怎麼覺得,這人隻是這麼說而已,其實並沒有真的多傷心呢?

這家夥甚至都不願意演一下!

伏特加不服氣地指出:“可你都不想著報仇的事,也不在乎他疑似臥底,就惦記亞力酒的遺產。”

薄葉齋紀理所當然地說:“我在中東學會的最重要的事,就是不要不自量力,既然我動不了中情局,那就沒必要把精力都浪費在這上麵,至於臥底……他肯定不是蘇聯臥底,你們認為他是臥底,我當然要質疑你們是否別有用心。”

伏特加:“……”

這個人真的好理智,理智到無情的地步了,組織訓練營裏從小洗腦出來的也不過如此!

他都不知道亞力酒這到底算不算會養孩子了,萬一就是故意養成這樣的呢?

琴酒沒有被薄葉齋紀的言論創到,甚至心中還有幾分欣賞——心智堅定,不把情緒浪費在無用的地方,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是個聰明人。

對於幹他們這一行的來說,薄情並不是無法忍受的缺點,不忠誠才是。

雖然薄葉齋紀表現出來的對組織的態度也很一般,甚至可以說是沒有忠誠,但畢竟對方不算組織的人,琴酒也暫時不計較這個,要是等認清現實,薄葉齋紀還這麼不懂事,他才會出手。

因此,琴酒神情不變地說:“亞力酒給中東不少地方援建了醫院和道路……”

薄葉齋紀看上去泰然自若,好像真不覺得這是回事,就差臉上寫“就這?”兩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