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下雨天了怎麼辦(2)
“我看到了,一個女生送你回來的,什麼情況?”還在教室門口的紀敘就被人箍住了脖子,胸口還挨了一拳。
紀敘掰開箍在他脖子上的手,回了一拳:“丁一凡,撒開。”
“行,我撒開,”丁一凡鬆開了手,“誒,那女生誰啊?”
“不認識。”
他在座位上坐下,抽了幾張紙捂住褲腿吸水。後來那個女生好像有點趕時間,走得快了些,帶了些地上的水濺到了他的褲腿上,加上雨下的實在太大,落到地上也難免會被濺到,褲腿就那麼濕了些。也不知道那位“雷鋒”有沒有被淋濕,雖然傘足夠大,但還是偏向自己這一邊多一些。
“不認識她送你回教室?”丁一凡一臉“我不相信”的表情。
“她說她順路,不算特意送我。”紀敘想了一下,她確實是這個意思。
“你沒有問她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
“她說她叫雷鋒。”他攤開手,聳了下肩,無奈地說。
丁一凡樂了,拉長了音調:“噢,人壓根沒打算告訴你她叫啥。”又賤兮兮地調侃起紀敘,“你這張臉也不是萬能的嘛,都不願意告訴你名字。估計碰到小貓小狗她也會送去避雨吧……”
“你閉嘴吧,”紀敘打斷了他的調侃,“你不是人稱‘小靈通’嗎?你去打聽一下唄。”
“你這是在為難我,沒有班級沒有名字我上哪打聽去?”
“應該是理科班的,她說她順路的。”
“你不太對勁兒,”丁一凡又露出賤兮兮的笑,“人都說了順路那還找她幹什麼?你有情況……”
“有你個頭,人家順路也是送了我回教室,沒能讓我淋成落湯雞,我找她是要感謝她,這叫人情世故,你懂個屁!”
紀敘實在想不通丁一凡他一個男生怎麼就那麼八卦,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麼啊。
“那你好歹給我形容一下她長什麼樣子吧,沒點信息我怎麼找?”
“嗯……”他細細回憶了一下那個女生的樣貌,“瘦瘦的,身高大概在165左右,眼睛很大,臉有點圓,剪了個蘑菇頭……”他詞庫匱乏,想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描述她的長相。
丁一凡無語極了,精準吐槽:“你那語文成績絕對沒有摻水,就是不太對得起語文老師。”
“你找就是了。”
“大哥,你這個描述我能找到個鬼啊,我們這一屆的女生都是蘑菇頭好不好?”丁一凡就差咆哮了。
“你不是也見到了嗎?”紀敘懶懶散散地抬起眼皮看他一眼,把擦褲腿的紙巾扔進垃圾桶。
“我見到個屁,在我這個角度看,就是猶抱琵琶半遮麵,最多也就分辨出她是個女生。”
“那我不管,長相我說了,你負責找。”
“好處。”丁一凡向他攤開手掌。
“請你吃飯。”
“飯我是吃不著還是怎樣?一套裝備。”
“那就免談了,我自己找。”紀敘才不接受討價還價。
“那吃什麼我說了算。”丁一凡不依不饒。
“還是免談。”紀敘怎麼可能不知道丁一凡的尿性,逮著個機會就要宰他,都明晃晃亮出了爪牙,他還會往坑裏跳不成?想宰他,沒門!
“你個周扒皮,”丁一凡咬牙切齒地說:“除了吃飯,我要抄你的英語作業。”
沒損失什麼,英語作業本來就是要做的,“成交,合作愉快。”
紀敘笑眯眯地伸出手要跟他握手,丁一凡一把拍開,瞪了他一眼,忿忿地說:“周扒皮,鐵公雞。”說完就轉身離開。
“誒,等等,”紀敘長手一伸,拉住他衣領,“她應該是遲到了的,她還回寢室拿東西了。你去問問其他班的紀律委員就好。”
“知道了,撒手!”
紀敘鬆開手,比了個“OK”的手勢。
下了午休課,丁一凡就衝出去了。要說紀敘為什麼不自己去,他說他經受不住那些女生熾熱的目光,丁一凡隨即給了他一拳,“你丫的也太自戀了!人家小雷鋒不也沒告訴你名字。”
其實紀敘是真的經受不住那些熱烈又八卦的眼神,實在是太像誤入女兒國的唐僧了,他連自己是怎麼在理科班出的名都不知道。
臨近上課,丁一凡才回到教室,丟下一句“沒有”給紀敘就回了自己座位。整個下午下課休息的間隙,丁一凡都滿肚子怨氣去找人,當然結果都是沒有找到。早知道要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就多要點報酬了,怎麼著也得承包他半個學期的英語作業吧,累死累活,還不一定能找到,飯和英語作業可能都得打水漂,虧大發了。
“這位哥,你給的消息是不是有誤啊。”丁一凡滿臉幽怨地盯著紀敘,“我跑遍了整個高二理科班,都說沒有遲到的。也確實是啊,什麼東西這麼著急非得趕著大雨去拿……”
丁一凡說到這眼睛一亮,揶揄地拍了拍他的肩,笑著說:“恭喜這位哥,你被騙了。人壓根就不是理科班的。人家不屑你這聲感謝,放棄吧。”然後就像個老和尚豎起手掌立在胸前:“阿彌陀佛,施主回頭是岸……哎喲……”腦袋被敲了一下。
“不會說話就閉嘴。”
後來的幾天中午,紀敘也都挑著那天差不多的時間趕去食堂吃飯,但是沒再見到過那個身影。他自認為記憶力不錯,想要記住一個人的身影還是能夠記得住的。
丁一凡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從頭到尾講給了另一個夥伴文宇聽,兩個人合起夥來調侃他對人家姑娘一見鍾情,還說他根本就不是隻為了個名字那麼簡單。據他們從小到大的交情以及了解,紀敘當時在回教室的路上就已經道過謝了,沒有企圖的話,何必要再費盡心思得到人家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