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凡和文宇兩個人見他還盯著人離去的方向一動不動,相對而視,默契十足地上前搭他的肩膀,一唱一和。
一個說:“舍不得啊?”
另一個附和:“可不是嘛,都要成望妻石了。”
紀敘不語,雙臂微微彎曲,往後一懟,直接各給了一肘。
洛燚,挺特別的名字,也難怪叫四火。
不絕?洛燚,不絕,啊,絡繹不絕。還挺順口。
驀地笑了一下,然後就把另外兩個人笑發毛了。
那倆人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異口同聲地發出怪聲音:“咦~”
丁一凡指著紀敘跟文宇大聲說悄悄話:“他絕對是芳心蕩漾、芳心暗許、墜入愛河……”
還沒說完腦袋就被拍了一下,“你好意思吐槽我的語文,你的又好到哪兒去了?”
紀敘收回手,斜睨著他。
丁一凡捂著腦袋“嘁”了一聲,“男子漢大丈夫,怎麼還敢心動不敢承認了?”
說完恰好就走到了光亮的地方,文宇發現紀敘正黑著一張臉眼神不善地盯著他,偏偏那個傻子還沒發現。
為了避免他倆再次幹架,自己再次處於進退兩難、顧此失彼的境地,他率先拖走了遲鈍的丁一凡。
“大哥,你慢慢走,我先去教訓他一頓。”
其實他們之間的稱呼不是按照年齡來的,而是按照考試排名來的,還挺與眾不同的。若是按年齡的話,紀敘反而比他倆還小了幾個月。按成績可就說不好誰是誰哥。
成績排名靠前的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大哥,排名靠後自然就得心服口服叫聲大哥。紀敘也說不上是常年霸榜稱大哥,偶爾也會有馬失前蹄的時候。
高一的時候是算上了文科的,紀敘文科沒那麼突出,偶有一兩次排名落後被人喜滋滋地喚著小弟長小弟短的。
其餘兩人也並非是文理都擅長的人,能排在紀敘前麵,用他的話來說就是走了狗屎運,文科多了幾分而已,要完全拚理科成績,高下立判。紀敘放話:“文理分科之後,你倆就別想有翻身之日。”
前腳還在批判紀敘過於狂妄的兩個人,後腳還沒等到分科之後就被狠狠打了臉。也就高一開學之後的前兩次月考占了點兒紀敘便宜,後來的考試都被紀敘壓製得死死的,雖說不是年級第一,但是把他倆摁在地上摩擦還是綽綽有餘。
二人不得不服氣。年齡最小的那個上位成了老大。
此時,回到寢室的洛燚被架在椅子上一頓拷問。
“你說,你送這麼好看的人回教室怎麼都不跟我們詳細說說?”
“你說。”
“你說,這麼賞心悅目一人你怎麼就不記得他長啥樣?”
“就是。”
“你說,為什麼還撒謊說自己是理科班的人?”
“為什麼還撒謊?”
……
洛燚從早上六點起床腦子就沒有好好休息過,現在眼看著時針就要指向11,她還得應付這倆。
“你倆逗哏捧哏呢?還一唱一和的。”她覺得這就是個小事,哪有什麼好說的。她不想回答,起身要去洗漱。
奈何八卦因子在兩人體內作祟,大有不回答就不放人的趨勢。洛燚無可奈何,舉手投降:“二位大姐行行好,放我洗漱行嗎?我困得要死。”
“不行!”
洛燚再次妥協,“我邊洗漱邊說?”
“行!”
“第一個問題,”洛燚擠好牙膏,含了口水再吐掉,“沒什麼好說的,也就當時看了人一眼,壓根就沒想過要記住他長什麼樣。”
她開始刷牙,嘴裏都是牙膏沫,含糊地說:“第二個問題,答案如上。”
“第三個問題,我沒撒謊,我隻說過順路,順一段路也是順,那是他認為我是理科班的。我這麼說也隻是避免讓他覺得麻煩了我。”她吐掉滿出來的泡沫,“還有問題嗎?沒了就請二位姐姐輕挪玉足去床上睡覺。”
“有,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你叫啥?”李佳佳逗哏。
“對,為什麼不告訴?”曾茜捧哏。
洛燚哀嚎,“告訴他有什麼用啊?文科樓和理科樓有任何交集的地方嗎?”
“那他要請你吃飯你幹啥不答應?”
“我答應吃飯我就有心理壓力覺得有所虧欠了,本來我就是順手幫個忙的事,也沒說要圖人家一頓飯吧。我是吃不起飯了嗎?”
“……”
洛燚擠上洗麵奶,搓出泡沫,抹到臉上繼續揉搓,然後彎下腰又掬起一捧水打在臉上,忽然背上有一股真實的壓迫感,這倆家夥壓她身上是要趁她洗臉把她淹死嗎?
耳邊又響起了不正經的聲音:“人長得那麼賞心悅目,你不打算來一段刻骨銘心的校園戀愛嗎?”除了李佳佳,還有誰會這麼攛掇她。
無語。
她快速洗完臉,直起身體,拉過李佳佳的手腕,將濕漉漉的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毒已入五髒六腑,沒救了。”
李佳佳一把抽回手,擦了擦手上的水,“我說真的。”
“我也說真的。尚且不知道校園戀愛能不能刻骨銘心,我倒是知道早戀被老師發現挺刻骨銘心的。而且,上學期期末考試的數學成績還不夠我刻骨銘心的嗎?你們呢?及格線的邊緣都沒搭上,夠刻骨銘心的嗎?”
“你可真是個魔鬼!”曾茜臉部微微抽搐,咬牙切齒地說。
洛燚衝她們倆抱拳:“多謝誇獎。”直接無視她們的忿忿的眼神,施施然爬上了床鋪,也不由得感歎一句:
美色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