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血瀑布的倒影之中。
那是一個女人的身影。
她是誰?
感覺好熟悉?
我認識麼?
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啊,腦袋好疼——
“啊——”
黑羽逸雙手握著武士刀亂揮一通,衝進了一條血瀑布之中,卻從另一條血瀑布中出來了。
“我的腦袋——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想不起來!”
“叮當。”
黑羽逸手中的武士刀掉落在了地上。
他捂著腦袋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用頭捶著地。
鮮血從額頭上磕出的傷口流了出來。
“黑羽!”
看台上的井上泉看著黑羽逸突然跪下身子,放棄抵抗,坐著自殘的舉動,知道他已經中了禁術,進入了“血殺極影”的幻境之中了。
“就是現在!”
秋元野殘忍一笑,這個時機正是斬殺掉黑羽逸的好機會,如果他剛剛真的是現學現賣了自己的獨門秘術,那,這樣的天才絕對不能留!
看台下的人都愣了,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完全弄不明白黑羽逸為何突然一下子就崩潰了,像是瘋了一樣的做著自殘行為。
站在一旁的秋元零握著一柄銀白帶血的武士刀刺向了黑羽逸。
黑羽逸的世界中。
一個血紅的人,拿著一把血紅的武士刀刺向了自己。
黑羽逸想反抗,卻又不想反抗,他很痛苦,極度痛苦,他此刻甚至希望那把劍快點將自己的身體刺穿,以了解自己的痛苦。
“嗡。”
黑羽逸的一撮頭發掉落在地。
隨風飛揚,紛紛揚揚。
“看來你也隻是個棋子。”
秋元零的刀在離黑羽逸的頭皮還有幾毫米的距離處停了下來,眼睛輕瞟了上座的井上泉一眼,如此天才就要在他眼前被斬殺,他竟然也無動於衷,和他那冷酷無情的父親一模一樣。
就在剛才,他在黑羽逸眼中看見了一絲不同,看見了一個冷血殺手所不應該有的情感。
而這種情感,他也有。
同是天才,惺惺相惜。同為棋子,心中不平。
秋元零收回了劍刃,沒有取黑羽逸的性命,隻是上前用力一腳,將黑羽逸踢下了擂台。
黑羽逸在被踢下擂台的一瞬間,眼前的一切恢複了正常,重新回到了現實之中。
倒在擂台之下,握著胸口,大口喘息。
伊賀的成員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紛紛跑到黑羽逸跟前,將他保護起來。他們剛才可是親眼見證了黑羽逸的實力,這樣的天才對伊賀的未來絕對有好處,為了防止秋元零再次攻擊,他們擋在了黑羽逸前方,靠近的人將黑羽逸扶了起來。
“零!”
秋元野見到秋元零沒有對黑羽逸下殺手,很是意外,有些不滿地拍了下桌子,暗地裏對著秋元零使著眼色,讓他斬草除根,這樣的天才留在伊賀,對甲賀來說絕對是個威脅。
“比賽結束了,黑羽逸輸了,勝者是甲賀。”
井上泉站了起來,這個時候他沒有必要再沉默了,直接開口承認伊賀輸了,同時快步走向被伊賀眾人保護在內的黑羽逸。
伊賀弟子見掌派人走來,紛紛讓開位置。
掌派人在這裏,秋元零不可能再動手。
井上泉來到黑羽逸身旁,蹲下身子,摸了摸黑羽逸的額頭,然後挽起黑羽逸的袖子,將食指和中指搭在黑羽逸的脈搏之上,檢查他是否有內傷。
“師父,我剛剛看到了一個女人,她是誰?感覺好親切。”
黑羽逸看著井上泉,抿了抿有些蒼白的嘴唇,有些虛弱的問道。
聽到黑羽逸的話,井上泉微微皺眉,難道他想起了什麼?
“先別想那麼多,把傷養好再說。”
井上泉沉默了一震,一邊查看著黑羽逸的傷勢一邊淡淡說道。
或許是因為剛才秋元零所施展的那個禁術,讓他看見了潛意識裏的影像。
看來要進行加固了呢。